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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面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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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朗关上门之后问我,你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来公司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还是你有了什么重大发现。

在一点上他和阿君实在是太像了,关心的第一问题永远都是自己的利益,我说,我的确有一个重大发现,你的秘书叶可其实是阿君派来的卧底,他是阿君的人。

杜朗有些吃惊,我明显看出他的瞳孔比之前大了很多,他说,怎么可能,叶可一直都在老老实实地为我工作,而且我把很多重要的秘密都告诉了她,如果是的话,她早就可以在得到那些机密之后找到阿君然后拆穿我。

我说,虽然我也不知道她究竟为何这么做,但刚才的消息的确是阿君亲口告诉我的。

最后我问,你知道叶可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他说,警方调查说她是吸毒之后自杀死的,最近公司很忙,我甚至连为她哀悼的时间都没有,不过你来得很是时候,我这里的确缺一名助手。

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回来吗?

他说不知道。

我把叶可死之前我们之间的事情都告诉了杜朗,他听了说,叶可为什么要陷害你,毕竟你们无冤无仇。

我说,也许是她随机找得一个替罪羔羊,也许是她对我有什么恨意,总之,我感觉自己的处境很危险,而且我感觉,叶可的死并不是警察调查得那么简单。

说完这些话,我深深地和她对望了一下说,假设叶可是被人陷害的而且有一天我也会像她一样死去,你会怎么办?

此刻的话突然变得有些煽情,他说,叶可的死我真的很难过,死亡无法避免,但是我肯定尽力保护活着的人。

所以,这就是我回来的目的,我怀疑叶可的死是被阿君陷害的,因为她对待员工都是表面上那么好,实际上他实在是心狠手辣,最近几天,她突然开始对我好起来,也注意我的生活,这种好让我觉得恐惧,总是觉得危险随时都可能会降临在我的头上,我实在是出于害怕才回来的。

杜朗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别怕,你的做法的确理智。

最后我说,对不起,我没有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

杜朗说,没有关系,生命是继续工作的前提,所以你必须活着。

最后我说,假设我突然想放弃这一切而只想像普通人一样找个工作的话,你能满足我的这个要求吗?

杜朗说,放心吧,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现在你不就是我的秘书吗。

杜朗轻轻地拥抱了我一下就离开了,他这种拥抱并未让我安定下来,跟之前阿君给我的拥抱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这个拥抱,让我害怕,让我想要逃离这里。

不过我努力让自己安定下来,我知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越是拖下去,我就觉得越对自己不利,我那种不安的情绪也会继续加大,甚至随时都有可能让我走入崩溃的边缘。

我仔细地分析了一下目前我所处的状况,我对待阿君和杜朗采取的都是同一种方式,就是怀疑,怀疑他们对我说得,对我做得一切,有可能他们都是在骗我,或者都是在对我说实话,或者有一方是真的,另一方是在骗我。

而我此时呈现他们俩人的状态,都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我在阿君面前怀疑杜朗,我在杜朗面前又怀疑阿君,我必须保证他们每个人都不怀疑我,这个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掌控了一切。

然而接下去对我来说,判断他们俩人谁是好人,谁在骗我的唯一的方式可能就是找到叶可死亡的真相,在我的记忆里,我一直不相信叶可是所谓的自杀,而我并没有主观的证据,完全是靠我自己的分析得来的结论。

我跟叶可初涉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到她和我一样,事实证明我们都受到过训练,所以我们俩的心理状态是一模一样的,假设我是无意间或者是被人要挟走上了一条吸毒的道路,那么我肯定也会千方百计逃脱那种生活,至少不会因为所谓的心理压力而走上绝路,因为我们可以突然告诉那些对我们另眼相看的人其实我们吸毒都是装出来的,总之我们一定会找到一种合理的解释去掩盖一种事实,无论如何我们都能自圆其说,而不会担心别人的眼光。

所以我对她所谓自杀的结论实在是难以信服,即便是她自杀,我也相信问题肯定不会出现在单纯的吸毒这方面,一定还有其他方面的问题。

而我来到这里,就是来寻找一些让我觉得可信的证据,这些东西,是在阿君那里找不到的。

我来到了杜朗这里好几天了,杜朗从来都没有拿我当作他的秘书,而是一直都以让我好好休息一下为理由拒绝给我任何工作,我以为这是他对我的不信任,他却跟我坦白说,你不要以为我是不信任你,我是真的想让你好好休息几天。

虽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但我还是有所怀疑。

直到有一天,我找到了他说,杜朗,我真的不想在这么下去了,如果我放弃之前的任务,你会不会生气,虽然以前你说过会答应给我工作,但我总感觉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虽然我早就想说了,但还是不敢开口,今天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我觉得哪怕你会开除我,我也要跟你坦白,那种整天殚精竭虑的痛苦我真的受不了了。

杜朗只是笑了笑,说,你早该跟我说了,这些日子,你受苦了,明天我就正式给你安排工作,可以了吧。

结局十分完美,但是不要以为我是真的来当秘书的,如果我真的想抛弃心灵骗术师的工作,早在阿君那里,我就可以告别那种日子,我只不过是感觉这些日子杜朗一直都很怀疑我,所以我只好跟他好好交谈,争取让他以为我已经说出了心里话。

在这一方面,再次证明了阿君和杜朗两个人的相似性,他们都声称会提供给我工作,我都能从他们的所作所为中找到那种所谓的普通生活,而我呢?对于他们两个人,依旧是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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