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顾洛拿着文件袋，说不出什么话来，她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改变主意，她也没心思想知道。
气氛一时无比静谧，两人都沉默着。
几分钟后，顾洛叹息一声说道，“你以后没房子了怎么办？”
顾展有一瞬的怔忡。
“流落街头，自生自灭吧。”他说得轻描淡写，脸上没有任何不悦，“不过这房子短时间恐怕难得找到买家，而且卖不起多大价钱。”
那些都不重要，只要能卖一点总是好的，至少解决了燃眉之急，其他的再想办法也容易很多。
顾洛瞅着他，眉宇间的清冷淡化几分，“怎么突然良心发现了？中邪了还是被我骂傻了？”
顾展望着她难得地柔和，挠了挠头发，显得有点局促不安，“她如果没了，你会跟我拼命吧？想来想去还是命重要，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说对吧？”
顾洛愣愣地看着他，语凝下来，活着并不容易，其实谁都不容易，可是活着才有希望，哪怕希望极其渺茫。
“你说得对，好死不如赖活着，生命面前，其他事情都是浮云。”
顾展没有接她的话，手中的烟几次想点燃又放弃。
顾洛瞧着他心神不宁的样子，起身往外走着，“你留下来照顾我妈，我出去看看还有没有中介开门。”
顾展嗯了一声，将烟搭在耳后，往病房走去。
顾洛刚走到电梯口，手机响了起来，盯着熟悉的号码几秒钟后，她接听了电话。
那头是苏桓焦急而温暖的声音，“顾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见到你打过我的手机，心神不宁的。”
顾洛顿时觉得歉疚不已，她稳了稳情绪，悠悠说道，“没事，我只是按错了，你是刚下飞机吧？”
“嗯，下飞机打开手机就见到你的未接来电，你真的没事吗？”
顾洛轻声笑了笑，“我真的没事，你安心办事去吧。”
几秒钟的沉默，苏桓又问道，“手上的案子进展怎样了？顺利吗？”
顾洛迟疑了十几秒才说道，“不太顺利，有点小问题，他说年后再重新商讨，应该还有回旋的余地。”
苏桓顿了顿，“你做的案子还能被他挑出毛病，那人真是鸡蛋里挑骨头啊。”
“可能太过于追求完美吧。”
“那个性跟你差不多，你要记得别熬夜……”
“嗯，放心吧，我都记得的……”
“好，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
苏桓没再多言，顾洛挂断电话后，按下电梯，轻轻舒缓着呼吸，望着手中父母唯一的产权，心隐隐疼着。
地上已经有了厚厚地积雪，稀疏的雪花飘落着，落在她的头上，晶莹剔透的。
所有的中介都已经下班，有的甚至已经放假，顾洛走在街上，雪被踩得咯吱响着。
街上的大红灯笼随风摇曳着，透着些许年的味道，依稀听见小孩的嬉笑声，还有爆竹声声。
她找到一避风处坐下，浑身上下已冷透，她拿出手机在网上发布了卖房的信息，一切妥当后她迎着风雪，缓缓往医院方向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