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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突如其来的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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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某一处山林之中。

“首领,人都到齐了。”一个全身着黑衣的男子单膝跪下,向着另一位身材更加魁梧的男子行礼道。

首领扫视着场中整齐肃杀的十多个同样身着黑衣的属下淡淡:“嗯,主上交代的任务,你们都清楚了吧?”

“都清楚了。”众黑衣人回道。

“我在重复一遍,抓捕一个女人,其余无关人等诛杀。”首领冷漠地巡视一圈,道:“兵锋所向,吾主杀伐!”

“兵锋所向,吾主杀伐!”众人齐声大喝。

“行动吧。”首领轻轻挥了挥手,众黑衣人相继涌出……

小江村,柳玉竹在堤坝巡视一周后又来到了村子里。

“小姐,我们不是已经看到了堤坝地情况了,为什么非要到这村里来呢?”秋离十分不理解柳玉竹坚持要来小江村的行为。

柳玉竹无奈解释道:“我们在江上看到的只是那个老人一个人地表现罢了,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必须多方了解,才能做出最适合地决定,尤其是在治水这种家国大事上。”

来到村中一户人家,柳玉竹上前敲门,问道:“大叔,今年县里可曾有征兆服劳役啊?”

“有啊,劳役年年都有,只不过以前是去大江上服劳役,近些年却是修筑道路,将我们村往城里的路打通了。”屋内是正在做饭的妇人,她也不怕柳玉竹是生人,笑呵呵地答道。

柳玉竹又问道:“你家男人不在家吗?”“呵呵,今日是那条修筑了六年的大路修好后的庆典仪式,县令正式举行祭奠,村子里的好多人都去看了。”

柳玉竹闻言也心生好奇,告别了大妈,带着两人往那里而去。

就像妇人所说,一路走来,村中所见人极少,即便现在到了饭点,村中也是炊烟袅袅。

随着柳玉竹往前走,渐渐能听到人声鼎沸传来,加快脚步,赶到那里时,县令讲话快要结束了。

“……今吾仓任,大江镇第一十五任县令,承前人之志,启百姓之愿,于此修路,通城郭,以兴万民……”

县令郑重其事地宣读祭词,这条道路于大江镇意义很大,以往他们要去往城中都必须花上一天的时间赶路,绕过山川湖泊,非常麻烦。这种闭塞的情况对于大江镇与扬州城的交流极为不便,也因此虽然扬州城商贸发达,大江镇却仍旧是封闭的农耕,自给自足,生活水平远远比不上扬州城。

今日修建通城之路,将大江镇到扬州城的道路缩减到了小半天的路程,交通大大便利,往后交流越多,大江镇的商贸越加繁荣,百姓们也一定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而在后世,县令宣读的祭词都会被记录进县志之中,供后世子孙知晓他们的功绩。

祭词念毕,百姓们无不欢欣鼓舞,随后将早就刻好的碑文埋于新修道路旁侧,以供后人瞻仰。

柳玉竹随着民众们一起来到新路上,参观新路。这条新路确实修得宽阔,完全可以并行两辆马车了,踩上去试了试,夯实无比,两旁还栽种了杨树,可见耗费非常之大。

然而柳玉竹却不记得常老告诉过她大江下游有修建这种大路的政策,那么新路花费的银两便值得推敲了。

仪式举行完毕,县令宣布今日之后这条路便可通车,大江镇民往后去往扬州城尽可行此路,扬州城那边的人也可通过此路来大江镇。

百姓们怀揣着这个好消息各自归家,县令也带着小吏仆从回衙。

“县令大人,我有事请教。”柳玉竹半途追上县令喊道。

县令回身看着柳玉竹,端庄秀丽,眉间自有一股威严,气质不凡,绝非大江村之人,甚至扬州城都不一定有此女杰。

一颗心立即紧张到了极致,隐隐有了猜测,“你是何人,找本官有何事?”

“县令大人确定要在这里说吗?”柳玉竹扫了众人一眼,神色玩味。

县令心中的猜测越发明显,他纠结了一会,无奈道:“走吧,随我去书房,我们详谈。”

柳玉竹随县令进了书房,“县令大人在大江镇完成了一项前人未有之功,小女子佩服之极。”一进书房,柳玉竹先是向县令行了一个大礼,表示心中敬服之情。

县令此刻也是神采飞扬,他于十年前高中进士,任职大江村为县令,矢志做出一番事业。然则官场诡谲,他沉淀了十年才终于完成此举,连通大江村与扬州城的道路。

“你不是上面派来查我的?”

县令这会子却是有些迷茫了。柳玉竹等人的气度做派全然不似乡野之人,那就必然是贵女了。既然不是来调查他的,那是来干嘛的?

柳玉竹沉默了一会道:“县令大人令我好生为难啊。”她也没想到县令竟然是将河工之银用作修筑道路,此举也是利民之举,她也无法否认。

“你果然知晓此事!”县令大惊,随即又释然了,“其实自从多年前我决定做下此事之时心中就有了准备,幸好还是被我给修筑完成了,这样的话,本官也就死而无憾了。”

县令决然地脱下官帽官服,伸手向柳玉竹道:“下官知晓所犯罪行之大,不曾求过饶恕,愿自缚双手,请上官押解犯官进京吧。”

柳玉竹静静地看着县令的举动,不发一言,直到看到县令心志确实如一,并无隐瞒之处,才笑道:“小女子无法判决县令大人之罪,代人巡查,自当回去禀报上官再行定议。”

“既如此,犯官自囚于县衙,等候上官来处置。”县令仓任诚恳道。

“也好,此地情况复杂,不日我即回去禀报上官。”柳玉竹再次行了一礼,退出了书房。

“秋离,二狗,我们回去。”柳玉竹招呼两人,欲往扬州城而去。

他们来到村里已是午时,观看仪式又花了两个时辰,与县令一番谈话再次耗费半个时辰,秋末本就昼短夜长,此时便已近黄昏。

“小姐,现在天快要黑了,我们明日一早再赶回去吧。”秋离不放心夜晚赶路,大城之间还安全点,像这种偏远小镇,通往扬州城的路上多山多树,晚上非常不安全。

“嗯,那好吧,县令这事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义父禀报,让我想想也好。”柳玉竹虽说想想,但是行动间却绝不拖沓,仍旧吩咐道:“今晚暂且宿在大江镇,明日一早出发。趁着夜色还未到,我们再去镇上寻些镇民问清楚这里的情况。”

秋离和张二狗自是没有异议,只要柳玉竹安全没有问题,他们便无条件听从柳玉竹的命令。

柳玉竹去到茶馆饭店,甚至是说书的戏楼,到处打听大江镇堤坝的消息,却得到一个让她无比心酸愤怒的结论。

原来堤坝不再修缮堤坝的年头竟是有了十年,在上任县令开始便没有修膳堤坝的劳役了,现任县令起先还组织青壮搞过两次,但却发现毫无用处。

于是起了挪用河工银修筑新路的念头,直到如今这条路才算是完全地修成了。

是夜,柳玉竹躺在床上辗转反复,难以入眠。

她一直思考的问题是要消灭贪官污吏,政治清明,也坚信非黑即白的思想,以往她遇到的人,莫不是如此。

她的宿敌,温婉婉,虽说是幼年受辱,心态大变,转而视柳家如仇寇,可是她并不仅仅是对柳玉竹狠毒,她对除她喜欢的人之外全都狠辣无情。

多次暗害柳玉竹,杀害爱她至深的方岩,背叛唐华国,因爱生恨坑死韩文成,可谓是坏到骨子里了。

而白的一身正气的就很多了,施韵舟,本性纯善,爱兵如子,忠勇无双,爱她更是至死不渝。

师兄俞文延,儒雅谦和,行事堂堂正正,有君子之风,更是好人中的好人。

但是慢慢接触到官员,或者说是这个世界的阴暗面之后,柳玉竹发现人的印象越来越模糊了。

前有栾国中阴庇人贩子,却是为了用银子给将士们发饷银,换装备。一方面是与令人咬牙切齿的人贩子勾结,大恶之罪,另一方面却是兄弟之义,甚至国家大义。

此二者出现在同一件事同一个人上,令人难以决断,论罪当斩,论功却也是合情合理。

今日又有县令,私自挪用河工银,不是中饱私囊,而是用于修筑道路,为百姓谋福,甚至为此做好牺牲的准备了。

其言其行既令人痛恨,却又令人敬佩,让她想不清楚该如何处置才能彰显国法与情理。

思考中的柳玉竹猛然一动,鼻尖闻到了异常的气味,她毒道精益,对于这等自然是敏锐之极,立即判断出这是迷烟。

屏住呼吸,柳玉竹悄悄地用银针点住肺部三穴,延长气息,同时嘴中含住自制解毒丹,装作昏睡的模样静待敌人进来。

过了一会儿,许是对方判断柳玉竹中了迷烟昏睡了,随即就听见轻微的开门声……

尽管对方极为小心,连脚步声都控制得很好,当他们接近柳玉竹,正要抓住柳玉竹时,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剧烈的打斗声,并有‘小姐,快跑啊’的声音传来。

就在这一刻,歹徒有片刻的分神,而柳玉竹始终都在等待着这个机会,自然不会错过,藏于袖中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三根银针,正中抓她的三人死穴,立时毙命。

柳玉竹没有放松警惕,她刚刚袭杀抓她的人,对方便以知晓,再次派来五个人围攻她。

而在隔壁,秋离制造出来的声响,已经越来越小了,可见秋离应该是中了迷烟,勉励支撑向她报信,如今中毒越深,抵抗力也越是低弱了。

“必须尽快救出秋离,解开她中的毒,合两人之力才能逃出走。”柳玉竹在心中暗暗思量着,这是唯一的生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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