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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云州事起,京中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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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入了冬月,西北虽然情势胶着,可大铭与北齐的军队却始终没有过正面交锋。只是偶尔有北齐军队无关痛痒地撩拨一番,步维桢指派个偏将随意应付两下,对方便立刻退兵。

所以眼下的西北,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可即便如此,仍然没有人敢放松心神。不只是驻守西北的步维桢时时注意北边的动向,就连远在盛京的诚明帝,都没有一天能睡好觉的。

谁知道这是不是北齐的将领在搞什么障眼法?就等着大铭的军队放松心身的时候,再来个突然袭击?

于是西北的局势就这么不温不火地拖了下去,迟迟没有动静,好像这场仗真的还未开始就结束了一样。

直到冬月十五,一封紧急军报传入盛京城。与此同时,一封求援国书也朝着盛京城的方向疾驰而来。

只不过,这封军报的来源却并非西北,而是云州。

朝堂之上,众人议论纷纷,都对乌骊国摄政王吴王向宏良的大军忽然向云州边境压来而焦急头疼。

“启禀陛下,我大铭国力强盛,乌骊小国必不敢如此妄动。而且乌骊国的军队毕竟没有真的踏上我大铭的国土边境,说不定对方只是想去攻伐俞梁呢。”

“赵大人真是算的一笔好账。你怎么就知道对方是冲着俞梁去的,而不是朝着云州来的?”

“吕大人此言差矣。云州地势凶险,又物质贫乏,易守难攻。乌骊军队的统帅是摄政王向宏良,身经百战之人,又怎么会看不出云州作为一座战略城池,打下来的所得远远要超过在攻城时的损耗?”

“冯大人既然知道向宏良是身经百战的统帅,又怎么如此笃定对方拿不下云州城呢?难不成军队里养出来的都是冯大人这等无能之辈,就以为所有的将领都想冯大人你这样无能吗?”

“吕大人你怎可在陛下面前口出狂言——”

“啪”的一声,诚明帝桌案上的奏本都被砸到地上,他厉声喝道,“够了,都给朕闭嘴。”

此言一出,刚才还如同炸了锅似的朝堂,立刻就安静了下来,朝臣们个个都如惊弓之鸟,一时间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诚明帝冷眼看着大殿中央站着的那群鹌鹑似的大臣们,心里别提多气闷了。原本昨天宿在承乾宫,因为沈贤妃与肚子里的龙嗣而十分愉悦的心情立刻少了八分。

一个一个的就知道打嘴炮厉害,一说到要动真格的,立刻都变成了木头桩子装傻充愣。

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诚明帝看着一群没大用的朝臣们,心里头的火气又升温了好几度。

“启禀父皇,儿臣有本要奏。”当之此时,五皇子穆子奕忽然站了出来。

诚明帝眼睛一亮,抬手指了他一下,点点头道,“老五,你说。”

穆子奕躬身拱手,朗声道,“禀父皇,蒙父皇信任,儿臣近来几月跟从四哥历练,在京畿武备营行走,对军需储备及各州兵勇战力也有所了解。父皇治下,朝政清明,将士充足,亦训练有素。若乌骊真有异动,我大铭未尝不可一战。再加上去年步维桢步将军曾到云州练兵,云州的布防也是步将军亲自调教过的,自然可靠。”

“只是眼下西北战事日趋紧张,即便乌骊并未有明显过界之举,朝廷也该有及早防范的意识才对,否则若是等到前后夹击的那一天,恐怕兵力上会捉襟见肘。何况乌骊领兵之人乃是吴王向宏良,其人摄乌骊军政数十年,在乌骊与西域小国的对战中,说是百战百胜,攻无不克也毫不夸张。如若不及早防范,若是等到对方真有所动静,到时候再出兵补救可就为时晚矣。”

穆子奕话音落定,大殿中原本安静的氛围就更加安静了。朝臣们大概也都怕诚明帝点到自己头上,所以一个个的更加不敢出声了。

这样的话,穆子奕作为皇子敢说,但是他们这些作为朝臣的,未必敢这样说。

文官不屑妄言武事,武官又不想惹麻烦上身。所以敢于出言禀明客观情况的,还得是皇子之流。

诚明帝听了穆子奕的话,不免也觉出了几分赞同,道:“老五果然长进了不少,那依你看,云州那边,该如何安排为好啊?”

听诚明帝的语气,明摆着是有要考校一下皇子的意思。

穆子奕也答的认真,“回父皇的话,儿臣虽然年幼力微,又身无寸功,但是儿臣报效父皇与朝廷的心意坚如磐石。若是父皇同意,儿臣愿意即刻奔赴云州,与云州将士共同抵御外敌。”

诚明帝显然对穆子奕这样的答话十分满意,不过对他的毛遂自荐也只是听听。他当然不可能让一个年幼皇子到边关去打仗,于是便道:“老五所言,深得朕心。只是老五年纪还太小,朕也没有让你去边关打仗的道理。”

“老三,老四,你们怎么说?”诚明帝将目光放在了另外两个始终沉默的儿子身上。

穆子誉和穆子晏被诚明帝点了名,各自侧移了一步,站了出来。

穆子誉道,“儿臣虽不善武事,但也愿赴云州驻守,为大铭百姓和朝廷尽一份心力。”

穆子晏的回答更是简洁。他沉声道:“儿臣谨遵父皇调派。”

诚明帝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穆子奕所说的那些话,即便他没有站出来明说,诚明帝心里也知道那些情况。诚明帝作为父亲,他有心给儿子们一个成长和出头的机会,但是作为帝王,他更希望治下之人,都能够“谨遵”他的旨意。

四皇子府,椒茶苑中。

沈念心收到司徒玄瑷自宫中传来的消息,二话没说,就命小厨房做些穆子晏平素爱吃的菜色,自己则带着聆音回了房间。

“主子,您这是……?”

沈念心打开箱笼,一件一件地挑拣着穆子晏穿惯的衣裳,亲手叠好放到一边。

“聆音,上个月我让人缝好的那件大氅放哪儿了?”

她答非所问,聆音也不敢追问,只应声回道,“回主子,当时您说天气还热着,一时半会儿也穿不着,就让奴婢给您收起来了。”

沈念心点点头,道:“去取来。”

聆音见自家主子神色有异,也不敢多问,立刻迈开脚步,去翻找那件新制的大氅了。

穆子晏回来时,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小女人穿着件儿妃色团花暗绣的对襟罩衫,热火朝贴地忙活着,鼻尖儿上冒了汗,额前的刘海儿也湿漉漉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颈子处也浸着汗珠,对襟罩衫的第一枚盘扣半开未开。

她脸蛋儿也红扑扑的,看表情也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怎么瞧都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穆子晏心口微微一动,立时便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悄无声息地进门,挥挥手打发了跟她一道忙活的聆音和听雨出门去,于是屋子里就只剩下他和沈念心两个人。

许是想事情想的太入神,沈念心竟然一直没发觉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直到他大手已经覆上她湿漉漉的刘海儿,她才恍然发现对方的身影。

“殿下,您回来了?”沈念心难得这样一幅呆愣愣的样子,逗得穆子晏忍不住有点儿想笑。

“嗯。不回来还能做什么去。”他语气浅淡地随口应道,实则心里已经是百转千回。

“唔,我以为,父皇会留殿下您在宫里议事。”沈念心半低着头,手上叠衣服的动作始终未停。

她声音嗡里嗡气的,有点儿沉闷。穆子晏就算是个傻瓜也能听出来她不高兴了,“卿卿不舍本殿出远门?”

沈念心飞快地瞪了他一眼,很快就挪开视线。

出远门这种事,哪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再者说了,这也不是穆子晏第一次离京,也不是她与穆子晏第一次分别,她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她是谁呀,这等儿女情长的小情绪实在不适合她。

“殿下有公务在身,妾身不敢胡闹。”沈念心低着头,耍小脾气似的抿着粉唇,而借着卷翘纤长的眼睫的掩护,她一双狡黠清亮的杏眼滴溜溜地转得正欢。

穆子晏只一眼,就被她委屈卖乖的小模样给磨得心头暖软。若是从前,他尚可暗中动一动手脚,将她揣在口袋里“顺”出盛京城去。而自从大婚后,她作为四皇子妃的身份太过显眼,反倒不好随意折腾了。

这也是他为何不愿意出远门的原因。

更何况云州那地方……去年他去云州时,就没有带上她。实在是因为云州那地方地势偏远,并无什么观赏性强的山水美景,反而沿途多是穷山恶水。

既然不是游玩,穆子晏就更舍不得带她去遭这个罪了。

这么一想,穆子晏更是舍不得面前的小女人了。

他低头看她,只见她小手白皙柔软,掌心伸平,轻轻抚过叠好的一件衣服。她动作舒缓温柔,像是抚在他心头似的。

穆子晏心头柔软得像是化开了一冬的融雪。他大手擒过她精致小巧的下颚,情难自已地吻了上去。

而沈念心却没意料到他会有如此动作,眼中依稀闪烁的狡黠和盘算还没来得及掩去,就被他火热的目光给撞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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