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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真相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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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霜说着,不知道默念了句什么,而后一张脸慢慢变化,从平平无奇变得秀美无双。

"思华师姐?!"无垢宫主身边的弟子惊叫道。

"你没死?"无垢宫主也有些失态,"你不是被洛长天给杀了吗?怎么会成为那魔头的座下走狗?!"

她说起来便觉得愤怒非常,她以为这个弟子已经死了,一直都因此对洛长天多有几分仇恨,却没想到,思华竟然没死!还成了洛长天手下大将之一!这岂不是说她的仇恨和针对一直都是个笑话?!

可笑那么多次交锋,她这个徒弟竟然没有在她面前露出丝毫端倪来!

"师尊,弟子知错!"斩霜哭道,"只是弟子也是迫不得已啊!"

"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迫不得已!"

"弟子从小跟在师尊身边,得师尊教诲,多年来都立志除魔卫道,不成想有一天……竟然发现自己身负魔族血脉……"

无垢宫主脸色大变,上前一把拽住她手腕,须臾之后脸色难看极了,斩霜说的竟然是真的!她身上的确是有魔族血脉!

思华跟着她身边从小到大,她竟然都没有发现!

斩霜哭道:"弟子知道师尊对魔道憎恶至极,从来都是杀之而后快,是弟子贪生怕死,不敢跟师尊坦白。所以才逃离无垢宫……后来弟子无意间遇见洛长天,被他所控,不得不跟在他身边为他效力,如今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逃出鬼域……"

无垢宫主的心情糟糕极了,"不必说了!"

她沉着脸道:"你刚刚说这次的事你知情,你都知道些什么?都从实招来!"

"弟子并没有在鬼域看到那些被抓的人,也没有听到任何风声,这次的事并不是洛长天做的。"斩霜说道。

她低下头不敢让人看见她眼底的情绪。

她毫无征兆发现自己身负魔族血脉是真的,贪生怕死逃离无垢宫也是真的,遇见洛长天也是真的,只是却是濒死之际被他随手搭救,而后自愿和他走,并为他效力。

萦尧死了,被洛长天亲手所杀,那个一直记着她的小师妹,一直在为她"报仇"的小师妹,从此就不在了,可她却没办法去恨洛长天。

那么多年过来,对他的忠诚仿佛已经刻入骨髓,当年他只不过心情好一个顺手救了她的命,她却记了很多年。

即便到了这时候,她都没法选择背叛。

她只恨自己。

她为洛长天说话。周围人都用怀疑而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斩霜定了定心神,继续道:"弟子偶然听到一个消息,这件事似乎和那个新出现的神秘魔修有关,而那个神秘魔修……似乎和天衍宗有些关系。"

仿佛一碗油溅入沸水,周围立刻就炸开了锅。

"你说什么?!"

其中以天衍宗宗主的脸色最为不好看。

有人厉声道:"你莫胡言乱语!天衍宗是我修仙界第一宗门,从来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怎么可能会和那魔修有关系?!"

"果然还是洛长天座下走狗!这话不能相信!我看这说不定是洛长天的阴谋,就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有人道:"不必听她废话了,搜魂--"

然而他话音还未落下,天衍宗宗主已经出手,一掌击毙了斩霜!

旁人一阵错愕。"天衍宗主?"

天衍宗宗主脸色黑沉,暴怒道:"竟敢污蔑我天衍宗,真是好大的胆子!"

"的确是用心险恶,"有人叹气,"只是天衍宗主你再慢些就好了,如今人死了,没法再搜魂,什么都挖不出来了!"

天衍宗宗主一脸惭愧:"是我太冲动了。"

又跟无垢宫主道歉,无垢宫主冷着脸,道:"是她该死。"

看着斩霜的尸身,众人又一阵惋惜。

离开无垢宫,天衍宗宗主的脸色就变了。

还好刚才下手及时,不然……

……

与此同时,七星剑派。

温流雪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脑海中被压制的记忆一波一波地翻出来,不过片刻她就脸色苍白、满头冷汗,眼底也布满了恐惧的神色。

"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温遇正好来看她,一见她这模样急忙上前来。

温流雪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颤声喊道:"师兄……"

温遇一愣,须臾之后失声:"……师妹,你好了?"

萦绕不去的恐惧让温流雪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我好了,我好了……"

她精神错乱一般喃喃道。

"洛长天……"她提起这个名字就觉得浑身颤抖,她紧紧抓着温遇的手,语无伦次又磕磕绊绊地说了自己的遭遇。

她激动道:"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魔头!他明明答应了阿澜师姐要放了我们的,可是他说的都是假话!"

温遇听了脸色大变。

"我们得告诉师尊!"温流雪说。

"师妹!"温遇却拦住了她。

温流雪脸上挂着泪,茫然地看向他。

"先别告诉师尊他们。"他声音有些艰涩地道,"如你所说,你阿澜师姐并没有和那魔头沆瀣一气,她只是被对方给骗了,不知道他的真面目,我们……先把真相告诉她,最好能说服她离开洛长天。"

否则的话,修仙界这些人可不会为她着想,只会认为她和洛长天是一伙的,那么多条人命,该是多深的仇恨,到时候必定要牵连她。

温遇还是有些不死心,如温流雪所说,洛长天前后两幅面孔,根本不敢让阿澜知道他的所作所为,那么如果阿澜知道,会不会醒悟?会不会……回来?

温流雪想起曾经阿澜对她的好,还有这次为她求情,以及多半是因为阿澜的缘故,她这次才能捡回一条命,就点头答应了,还道:"师兄,我和你一起去。"

……

阿澜收到温遇的传音符,说有重要的事和她说。

想起上次的教训,阿澜这次谨慎了些,并没有出去,而是同样以传音符问对方有什么事。

可是没想到,再收到的传音符里,响起的却不是温遇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她想了想,想起来是温流雪。

听完温流雪带着哭腔说的话,阿澜脸色顿时一变,直接从榻上站了起来。

这时候洛长天并不在她身边,鸣玉也和他一样还在鬼域。

阿澜思考片刻,招来侍女,道:"我有两个客人,你们去带人进来。"

很快,温遇和温流雪就被人带进了魔宫。

阿澜几乎是迫不及待站了起来,打发走身边伺候的人,然后疾声问温流雪:"你说要告诉我那件事的真相,是什么意思?"

"阿澜师姐,洛长天他骗了你!"温流雪恨声道,"他根本没有放我们走,他之前的话都是哄你的!你走之后他又回来,下令让人取我们心头血!我能离开还是因为他发现多了一个人,可能是想到阿澜师姐他才动了一动善心,让人放我走,只是我的记忆被动了手脚,这些天来一直痴傻,后来才清醒!"

阿澜心神巨震,脸色惨白。

"不可能!"她下意识反驳,可是看温流雪那一脸的恐惧和愤恨,哪里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阿澜师姐若是不信,尽管去当初关押我们的那地方查看,肯定能发现痕迹!"温流雪说道。

"他……不会的……"阿澜笑容十分勉强,"他说过答应了我,就不会反悔的……怎么会……"

她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一边告诉自己不能轻信这话,要相信洛长天,一边却又控制不住地去相信。

洛长天他……真的杀了那些人吗?

她身子一个踉跄,温遇急忙上前扶了她一把,待她站稳后就收了手,只是那么短暂的接触,他却仿佛被烫到了似的,感觉手指还在一阵阵的发烫。

他从进来就没说话,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她的肚子给吸引了,短暂的震惊之后,是满心的酸涩。

才多久没见,她竟然就怀了洛长天的孩子,而且看样子都快要出生了。

"阿澜……"

阿澜听见他的声音,慢慢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茫然。

她低下头去,轻轻地说:"我不信……"

"我说的都是真的!阿澜师姐你怎么能不信,洛长天根本就不是好人!"温流雪说。

温遇安抚住她激动的情绪,而后压下心里异样的情绪,冷静地跟阿澜说:"我知道因为洛长天的关系,如今我们立场不同,但是阿澜,我从来没想过要把你当敌人,来欺骗你,这次亲自来到你面前,只是不希望你被洛长天欺骗,你若是不相信。那我们就一起去找证据,若是最后证明是流雪的记忆出错,洛长天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那我无话可说,只是,若他真是那样的人……"

看到阿澜越来越差的脸色,温遇不忍再说下去。

"我会亲自去问他,多谢你们的好意,你们走吧。"良久,阿澜低着头,轻声说道。

"阿澜师姐!"

"阿澜!"温遇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说,意思是即便洛长天真的那样做了,她也不愿意离开他吗?

"他是我的丈夫啊……"阿澜落下泪来,抬头看他,满目的乞求。

她摸着自己已经高挺的肚子,"是我孩子的父亲,也是我深爱的人,我若是离开了他,又该去哪里呢?"

不说她不愿意回去,就是回去,修仙界也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玄灵子前辈那么疼爱你,他会原谅你的。"温遇艰难地道。

阿澜沉默不语。

"阿澜!"

"温遇师兄,多谢你。"阿澜说,"你们回去吧,不然等他回来,你们恐怕就走不了了。"

"来人。"她喊来侍女,道,"送客人离开。"

离去之前,温遇沉默良久,说:"阿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说你最不喜欢有人骗你。"

阿澜没有抬头,只扶在肚子上的手轻轻动了动。

等他们离开之后,阿澜一个人坐着,一动不动,直到几个时辰后,洛长天回来。

侍女得了吩咐,不敢将温遇他们的事告诉洛长天,只在洛长天惯例问起阿澜今天情况如何时,犹豫了下,道:"夫人心情不太好。"

洛长天立即就蹙起眉来,他挥手让人退下,走进去。果然看见阿澜背对着他坐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走过去,自然而然地从身后将人拥住,手掌落在她肚子上,柔声问道:"他今天乖不乖?"

好一会儿,阿澜才反应过来似的,迟钝地道:"很乖的……"

她笑容有些勉强。

洛长天来到她面前,擒住她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看见她的脸色,面色立即沉了下来。"发生什么事了?是谁惹你不开心?"

阿澜看着他,忽然就哭了,眼泪无声地落下。

即使还没有问,但是她心里已经有了偏向。

她想起来洛长天这段时间总是往鬼域跑,可是她问是什么事,他从没明确地告诉过她。

还有上次修仙界的人找上门来,质问那些人的下落,洛长天跟她说不知情,可能是被那个什么神秘魔修给掳走了。

当时她对他的解释深信不疑,现在却觉得这也未免太过巧合。

"怎么了?"她一哭,洛长天就急了,急忙搂住她,"乖,别哭,告诉我,怎么了?"

"夫君。"阿澜喊了他一声,看着他,许久之后,哑声问他:"那些人,你真的放了吗?"

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洛长天即使反应迅速,仍旧是露出了些端倪。

阿澜感觉到他扶在她肩头的手都僵硬了一下。

"我当然都放了。怎么突然问这个?"洛长天没露出丝毫慌乱,眼底流露出阴翳的神色,"是有谁在你面前乱说了话?"

阿澜没告诉他谁告诉她的,沉默须臾,她又问:"那那些人都去哪里了,找到了吗?"

洛长天道:"那神秘魔修的身份还未查明,但是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只是他抓了人,那些人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阿澜没再说什么,她沉默下来,只是靠在他怀里,低低埋下头去,看不见她脸上的情绪,只能感觉到她很难过。

"我的话你也不相信吗?"洛长天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到底是谁跟你说了什么?不管是谁,他们必定没安好心,阿澜,很多人看你单纯善良,拿我没办法,就想从你入手,他们的话,你都不要信。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够了。"

阿澜轻轻应了一声:"嗯。"

洛长天又抱着她哄了好一会儿,等她睡去,将她抱到床上去,他走出去,脸色已经冷得可怕。

阿澜身边伺候的人都被他叫了过来,"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阿澜有过吩咐,但是如今洛长天主动问起,这些人可没有胆子继续隐瞒。

很快,洛长天就知道了事情原委。

虽然不知道温遇和温流雪具体跟阿澜说了什么,但是只根据阿澜刚才那些试探,洛长天就能够猜到真相。

一时间他周身气息变得极其可怕,地上跪着的一排侍女深深埋着头,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洛长天一发怒,直接要了她们的命。

"都滚出去!"洛长天是想动手的,但是如今阿澜心头正对他有怀疑,若是身边侍女突然换了,难保她不会多想,是以他及时克制住了心里的杀意。

侍女们如蒙大赦,急忙退下。

洛长天叫来鸣玉,鸣玉被他的状态给吓了一跳,浑身都紧绷起来,"怎么了?"

"你办事不力。"洛长天语气听起来平静,可神经敏锐的鸣玉冷汗都快要下来了。

"出什么事了?"她问道。

洛长天说了今天发生的事。

鸣玉听完,脸色大变,"那阿澜是知道了?!"

她心里懊悔极了,万万没想到,那温流雪竟然会这么快恢复!她只不过是动手的时候忽然想到阿澜,于是就心软了一下而已,没想到……难道这就是天意?

"但是她还没有证据。"洛长天说,他盯着鸣玉,意味深长:"我既然在她面前否认了,那这件事就不是我做的。"

"我明白。"鸣玉立即道。

等会儿她得赶紧回去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大意留下什么痕迹,赶紧处理掉才是,绝对不能让阿澜发现!

阿澜站在门外,浑身僵硬,不能动弹。

或许是因为忘了穿鞋、地面又太过冰凉的关系,有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窜起,流遍全身,让她浑身血液都冷透了。

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一个趔趄,脚下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声响来。

里面的洛长天和鸣玉同时看向门外。目光凌厉,"谁?"

洛长天手上一动,门无人自开,阿澜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视线之中。

她用了隐匿气息的法宝,竟然瞒过了洛长天。

"……阿澜?!"两人齐齐变了脸色。

洛长天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僵硬,而后看到阿澜只穿着一件单衣的模样,急忙上前,"怎么只穿这么点衣裳?"

他习惯性地想要去将她抱起来,只是才刚碰到她身体,阿澜就下意识挥开了他的手。

"阿澜……"洛长天的语气前所未有地出现了些许慌乱,"乖。先进屋,我慢慢跟你解释,好吗?"

阿澜看着洛长天的模样,忽然觉得好陌生。

即便之前已经信了大半,但是她心里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或许他说得对,那只是修仙界的阴谋而已,只是如今亲耳听到这些话,她再也欺骗不了自己了。

那么多人都想要他的命,那么多人都告诉过她,洛长天身体里流着凶恶的血。是不折不扣的魔头,不可能会心怀善念,他不是个好人,她不该相信他。

但是她从来没有听劝过,她说她相信洛长天,即便是自鬼域出生,他也是和那些作恶多端的魔修是不一样的,即便是为了她,他也不会变成那个样子。

可是如今,她听到了什么?他做了什么?

那么多条人命,他说杀就杀!没有一点愧疚。甚至还处心积虑要瞒着她!

曾经他也手染鲜血,杀人无数,但是是那些人主动招惹他,他不得不杀,他为了她克制自己的凶性,从不伤害无辜之人。

可是如今也是为了她,他才做下这样的恶事。

阿澜抬手捂着脸,却止不住眼泪。

洛长天去拉她,阿澜下意识再次避开,她不知道,这时候该怎么面对他。

她的排斥,让洛长天的心变得冰凉,差点压制不住心里的凶戾。

"阿澜……"鸣玉上前来,也想要说话。

"我想一个人,我想冷静一下。"阿澜出声,止住她的话,转身要离开。

可是洛长天怎么允许她离开,只看到她的背影,他就感觉她好像要永远离开,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一样。

他上前,强硬地将她抱起来。

"你房开我!"阿澜挣扎着,哭喊道。

洛长天面无表情,抱着她往房间走。

鸣玉知道这时候自己不适合跟上去,仍旧站在原地。

回到房间,洛长天将阿澜放到床上,阿澜要起身,却被他禁锢住。

"乖,别闹。"洛长天说。

"你骗我!"阿澜红着眼睛看着他,"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可是你还是杀了他们!你骗我!"

明知是徒劳,她却还是忍不住挣扎。

"他们都说你不是好人,但是我跟他们说我不相信,我说你和他们想的不一样,你怎么能这样啊……"阿澜哭着道。

洛长天沉默不语,禁锢着她的力道没有松开半分。

"你怎么能这样啊!"阿澜哭闹了半天,声音都变得沙哑,力气也没剩多少,她终于放弃了那无用的反抗。

只是眼泪还是不停地流,心里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因为力竭,她脑袋有些昏沉,心里不由想,要是这只是个梦多好。

洛长天抬手,慢慢帮她擦掉眼泪和泪痕,他沉默了许久许久,而后哑声跟她说:"可是我不能失去你啊,阿澜。"

所以明知道这样做暴露后她会对他失望,甚至可能离开他,明知道伤害那些人之后他会受到天道的惩罚,他却还是做了。

他从来不曾后悔,因为这样就能救她,因为修仙界凡界那些人,在他看来从来不是什么无辜之人。

曾经的背叛,他立誓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千百倍奉还,如今不过三千人命而已,怎么够?怎么够!

你怎么能同情他们?

他在心里说,不过一群忘恩负义又恩将仇报的鼠辈!!

眼中恨意翻涌,洛长天体内的凶戾险些压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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