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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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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寒风凜冽的冬夜,鹅毛大雪弥漫了整个祈王府。

庭院门口,却有一个单薄身影瑟瑟缩缩地跪在大风雪里,白皑皑雪瓣飘落在她浓长的睫毛上,睫毛下是一双迷离而空洞眸子,眸中早没有了往日里的空灵与雀跃,有的只是茫然与痛苦,她绝望地看着这个冷漠的世界。

她的身子在寒雪中抖瑟着,唇齿已经不听唤使,唇瓣青紫,面色苍白,似乎下一秒就会晕死过去。

她依然跪在那厚重的雪里,不知哪里来的坚毅。

有悲戚无奈的声音在她耳边盘旋,“小姐,小姐,你已经在雪地里跪了整整半天了,小姐,你别跪了,再跪下去,你的病会复发的……”

但是他呢?他却惩罚她……罚她在这冰天雪地里受罪。

她艰难地抬起手,放在唇边呵着气。却终究还是敌不过这寒冷的天气,呵出的气已成冰,手指僵硬得握不了在一起。

影儿也扑通跪到冰天雪地里,捉住她的小手,揣在自己的怀里,捂了半会后也没有一丝暖意。

季清芜的双手在碰触到温热瞬间,惊诧地睁开紧闭的双瞳,哆嗦地望着影儿扭曲的脸容,不由地轻摇头,唇瓣颤抖着翕动,艰难地吐出几个不成句的字:“影……别……回去,你……我……”

“小姐,你莫说话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我们一起离开这,离开这个到处隐藏着机关算尽,布满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王府。”影儿眼中充满泪水的说道。

“来人,给我把影儿这小贱人的舌头给割了。”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愤怒而冰冷的声音。

突然出现的冷绝身影,狠狠地发话,眼睛里没有一丝温情可言。斜睨了一下跪在雪地里的女子,眉宇间有一瞬间的伤感,眸子里依然是透着冷冽的光芒。

声音里却充满了厌恶,“季清芜,你个妒妇,居然眼红牡丹怀有身孕,给她送去的补汤却是下胎药,你毒害我的孩儿,罚你跪一天却依然不知悔改,唆使下人在王府里妖言惑众,你们是不想活了吗……”说着甩了一下衣袖,披着大棉袄大步迈开,步伐凌乱地走着。

季清芜眼睁睁地看着影儿被几个粗壮的男丁拖走……她胡乱地高呼的声音被雪冰封着,一直停在半空中:“小姐,珍重。影儿再也无法照顾你了,姑爷,你这般待小姐,你终究有一天会后悔的,你将会万劫不复,永世不得安宁……”

影儿的声音一直在彦清芜的耳际回旋,她想向着那个冷俊的身影扑去,下半身却不听唤使,泪水缓缓落在脸颊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他微侧目,投给她的却是不耐烦和厌恶的眼神。

季清芜痛心地瘫在雪地里,半个脸颊埋在雪里她全身抽搐着,剧烈地咳嗽着。

直至白皑皑的雪地里被染上了一片刺眼夺目的鲜红色的狼藉,匍匐着弱小的身子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良久后,才有一个捧着木盆经过她身旁的丫鬟停下脚步,看到地上的点点的血迹,她惊呼一声,手碰上了彦清芜冰冷的身子,伸手去试探着彦清芜的鼻息。

“把她随随便便处理掉,没有了她,整个王府就清静了。”一道冷冷的声音落下。

“王爷……那相府那边怎么去交代?这毕竟是……”一个声音小声说道。“她生是王府的人,死后也莫想成为王府的鬼,这个妒妇妖妇,死不足惜。”王爷依然是冰冷的说道,连说出的话语都是如此地尖酸刻薄。他要让相府的上上下下的人全都生不如死……

***

西郊乱坟岗,不知方才的艳阳天怎么急地就凭地起了风雷。这副景象,吓得四个抬着棺木的男丁脚下踉跄,整个身子便找不到重心,向一方栽倒。

不光轿夫被绊倒在地上,连棺木也被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在埋怨声四起的同时,从棺木里传出沉闷的敲击声,四个轿夫听着,毛骨悚然地面面相觑,想在大家的脸上找着准确的答案。

“快走……”半晌,一个轿夫才缓过神,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说着就跑远了。

黑暗中,季清妩睁开眼睛,看不到一点光明,什么都见不到,她伸出手指,却碰上木板,碰得生疼,她吃吃地轻唤一声,摸索着四周,眉头在黑暗里紧蹙,她这时躺在一个长方形的木盒里。

长方形?木盒?棺材?

她被脑海里闪过的几个形容词吓得背脊直飚冷汗,她怎么会躺在棺材里?她明明是躺在家里舒软的大床上,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哪个缺德的人让她躺在这里面?若给老娘出去,势必宰了他全家。

空气越来越稀薄,她艰苦地深呼吸着,不行了……不行了……脑子里缺氧了,谁来拯救她?她在心里暗暗许愿:谁救了她,她一定以身相许,一辈子做牛做马,只要把她救出去!

上天似乎真的听到了她内心的呼唤长方形的盒子阵阵作响。

许下的愿灵验了?不会吧?……

在重见天日的时候,感激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再看向那个肃然站在她跟前凝视着她的男子。

“帅哥,你是哪个明星啊?怎么我在荧屏上没见过你的?你们在演哪一出电视剧啊?”眼前这个男子身穿古装,一脸温雅恬然的模样,眸子里折射出温和的光影,淡淡地凝视着她,那双丹凤眼,甚是好看,看得她不由得心生一阵狂喜。

可是她四处张望一下,没有群众在,也没有其他的演员在,连导演与摄影机也找不着踪影。

“大爷,我先走了,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就不打扰你继续拍戏了。”她伸展一下身子,然后按着棺木的边缘站起来,跳出那晦气的棺木。

在她欲要迈开脚步的时候,手腕处被稳稳地抓住,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你就这么走了?你就是这般对待你的恩人?”

入戏太深?她又不是他的对手戏,怎么握着她的手腕不放啊?

“先生,难道我还需要做什么吗?我已经谢过你了,要不你把你的联系电话给我,待我有空的时候再请你出去吃顿饭,可好?”还想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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