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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醋海生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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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宫中到处转悠寻找季清芜的祈天澈,这会心里头好像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季清芜唤着他,他蹙了蹙眉,轻摇头,是不是自己太过想她了,以至于自己出现了幻听?

不知不觉中,他亦走到了这个草丛蓬生,破旧冷清的庭院,不由来地停下了脚步,望了一眼那布满了青苔的石阶,这里边住的人都快要被世人尘封了吧。

他转身欲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他的心一颤,紧张地回头望着那阴森冷清的庭院,那无助而惊吓的声音,不正是芜儿的吗?芜儿怎么会走到这里来了?难道芜儿要和他重归于好,再续前情吗?

啊!!!

是季清芜凄厉而绝望的尖叫声,还略带着丝丝的惊恐。

祈天澈无法想下去,头一扎就扎进了屋内,顺着那声音摸去,映入他眼前的是一幕幕春光乍泄的画面,在床上极力扭动着身躯的两个人,深深地刺痛着他的眼睛。

他怒斥一声,大步流星地走到床榻,一把揪紧那个压着季清芜的庞大的身躯,手腕一施力,祈天尘已经完全地离开了季清芜的身子。

祈天尘被祈天澈一推,推到在地上。

他连忙脱下自己身上的皮衣,将季清芜紧紧地包裹在皮衣里,看着季清芜光洁的身子,他喉结发痛地滚动着眼里满是怒火!他的女人居然躺在别的男人身下,被别人蹂躏。

看着季清芜脸颊上的泪痕,他伸出手拭去那让人难受的泪水,轻轻地将她拥进怀里,“芜儿,我在。”

季清芜早已泣不成声,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安好的祈天澈,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顿然地放声哭了起来,本能环上祈天澈的脖子,深埋在他的脖间抽泣着,还有她口里碎碎的埋怨声,“祈天澈,你这个混蛋!混蛋!”

祈天澈轻轻地安抚着她的小脑袋,轻轻地抚摸着,在她的耳根边柔声地说着,“我是大混蛋,大坏蛋。让芜儿受惊了。”

他将季清芜轻盈的身子打横抱起,迈步离开了这个充斥着异味的厢房。脚下被紧紧地拉着,祈天澈蹙起眉宇,斜视了一眼被他推到在地的祈天尘,轻蔑一笑,“你拿什么和我拼命?”他冷冷地说着,然后一抬脚,狠狠地踹开了祈天尘。

留祈天尘一个人在原地里颓然而不甘心地捶地,还有他那夹带着怨恨的声音,“祈天澈,本王做鬼亦不会放过你!”

祈天澈头也不回,抱着神志不清的季清芜往外走,不把祈天尘的要挟放在眼里,亦不上心,“待你成了鬼那天再来找我算账吧。”

季清芜迷迷糊糊地从祈天澈的臂弯的空隙间看到了祈天尘那狰狞而绝望,充满愤怒的脸颊,亦说不上什么感觉,她的心也随之疙瘩一下。

受了惊吓,季清芜整个人的魂魄都不在了,她呆如木鸡的坐在床上,紧紧地抱紧双腿,整个身子匍匐着。

她实在不敢想下去,若不是祈天澈的及时到来,她一定会被祈天尘吃干抹净不说,这事情从此都会在她的心里头埋下深深的阴影,挥之不去。

她想到这里,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努力地深呼吸,一抬头便看到了祈天澈缓缓地靠近床榻,在床榻前坐下。

季清芜一见着祈天澈就大声怒斥着,“你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要死去了啊!你不爱我干嘛还要来招惹我啊?你出宫接什么牡丹啊?难道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么不堪的吗,任由你呼喝的吗?祈天澈,我告诉你,我季清芜可不是好欺负的!”

祈天澈拧着眉头轻轻地揽着季清芜单薄的肩膀,将她再次拥入自己的怀里,他的嘴角儿明显地牵出一条好看的弧度,眼里充溢着幸福的晕光,他可以理解成她在吃牡丹的醋吗?看着她心碎成这副摸样,他的心也是一阵绞痛。

她的身子先是僵直的,而后慢慢地软和了,完全地伏在他的怀里。他原以为她已经哭累了就会乖乖地埋在他的怀里睡去,想不到她一个起身,那头颅撞上了他的下颚,痛得他两眼冒金星,咬着牙齿忍着痛楚。

他托着下颚,看着整个人站起来的季清芜,语气里稍微有点儿不悦,“芜儿,你作甚?”透过她那双清澈的眸子,他明显地感觉到了她有话儿要说。

果然,季清芜伸出那纤细的手指,指着祈天澈,“你和祈天尘有什么恩怨?我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何我一点儿也想不起了?你赶紧将事情的来头给我一一讲清楚。”

祈天澈简直是无语了,他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她这分明是在推卸责任啊,这一笔可是她的风流债啊,又不是他的。为何要他与她讲个透澈?

她说她一点儿也记不起了,这么说,她的记忆里完全没有祈天尘这个人存在过?也是,她连自己是祈府的澈王妃也不知晓,肯定也会将之前所有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他暗暗窃喜,人开心的时候,连眼睛都会笑的。

祈天澈回身给站于一旁伺候着的宫女与内监递了眼色后,他们便秩序地退了下去。他微微低下身子,脱下了棉靴,跑上床,站起来俯视着季清芜,冷焰的眸子缓了缓,继而柔化成一潭碧波春水,“芜儿,我们忘记过去,规划未来好吗?”

季清芜愣了愣,欲要跳下床的时候,却被他从后腰紧紧地圈住她的腰身,将头抵在她的脖间,轻轻地呼着那迷人的气息。

那滚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肌肤上,身子冷不胜防地打了个冷战,喉间突然觉得干涩。

打他吗?骂他吗?总是在她遇难的时候,总是他第一个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在心里轻叹一声,与他有着不愉快过去的是过去的季清芜,而不是现在季清芜。

她有什么权利去阻止他的爱呢?她只是低低地问了一句,“你要干什么?”她很想离开这个让人失去理智的怀抱,被他霸道而不失温柔地紧抱着,心里萌生起一种更高更浓烈的欲望与要求。

“我只想这样好好地抱着你,我没有尽过作为一位夫君的责任。芜儿,是我不好,之前那么待你。我不应该将一切的过错放于你的身上,你是无辜的,可我还是要将你置于死地而不解恨。我这么残忍地待你,你打心里肯定恨我入骨了吧。芜儿,我不祈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不要离开我好吗?”他说得极轻极轻,季清芜突然感觉脖间一阵滚烫,灼烧了她的肌肤,也灼烧了她那颗坚如磐石的心。

他是在落泪了吗?为何她也会随着他难过呢?是为其动了心思吗?

突然,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手却被他从后面轻轻地握在手心,他痛惜地揉搓着她的小手,“芜儿,我真的知道自己的过错了。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只会一心一意地待你。芜儿,你可否给一个机会夫君对你的弥补?”

“你真的可以放下过去?放下宓嫣,放下一切的仇恨吗?”季清芜认真地问道。

祈天澈身子一缩,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你知道我和宓嫣的事情?”

她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她试探着问道,“你是因为宓嫣的事情而惩治我的?你能告诉我,我有什么过错吗?至于你这般怨恨我,被你惩罚,我只知道是惹你不悦了,可不知道你是如此地痛恨我。”说着泪水潸然而下,自己也融入到了其中,她哽咽着,刚才在那阴森清冷的庭院余悸未了,脑海里一想起祈天尘那空洞的眼睛,她毛骨肃然。

她转过身子,亦紧紧地拥抱着祈天澈,“祈天尘是怎么回事?他的眼睛怎么没有了?他是不是有精神病?你们为何要这般待他?连庭院都是那么地凄清而破旧?连一个看管的宦官亦没有。”他固然恐怖,可是心里为何会怜悯起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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