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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你知道吗?你回来的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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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他轻声回答。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兰雨嘉冷眼迷蒙的看着他。

“嗯。”瞿若白再次点头,轻抿着刚毅的唇角。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人生是没有如果的,事实是他遇见了乐安,爱上了乐安,从此,他瞿若白的人生再也不能没有她。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沉思,瞿若白拨通接听键,“好,我知道了……”他简单交代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雨嘉,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好好照顾自己,我明天再来陪你。”

“嗯。”雨嘉乖顺的点头,小手还扯着他的衣角不放,“若白,我不想被送进精神病院,不要让他们起诉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说的极委屈,瞿若白不由得动容,“放心,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房门一开一合,瞿若白离开后,雨嘉从枕头下取出一台微型摄像机,她按下播放键,屏幕中画面重现。

“若白,如果没有乔乐安,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吗?”

“会的。”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嗯。”

雨嘉双手握着摄像机,唇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靥。如果这个视频让乔乐安看到,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

另一面,瞿若白走出雨嘉家的公寓楼,一排黑色奥迪车招摇的停在楼下,一身黑色西服的保镖恭敬的为瞿若白拉开车门。

“三少,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对方是一个五十出头的退休教师,为人耿直,不接受私了,一定要法办。”保镖毕恭毕敬的叙述。

瞿若白坐在后座,两指间夹着烟蒂,漫不经心的吸烟。“她家里什么情况?”

“丈夫多年前去世,有一个儿子,在国企会计科工作。”

瞿若白摇下车窗,目光慵懒的看向窗外,没在开口。

车子缓缓驶入一处老旧的小区,那位被雨嘉打伤的退休女教师就住在这里。

那妇人带着厚重的镜片,面容严谨,倒是有几分老学究的味道。“不要以为有钱有势就能为所欲为,中国是法制社会,那女人有病,就应该送进精神病院,免得她再伤害别人,危害社会。”

瞿若白坐在沙发上,两指轻叹了下烟灰,温笑道,“她打伤了您,我在这里替她向您道歉,至于是否送进精神病院,这可由不得您做主。”

“好,那我们就等着法官判决。”那妇人依旧义正言辞,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瞿若白也不恼火,只是对身旁的保镖吩咐了两句。

“是,三少。”保镖恭敬回应,很快,两名黑衣保镖将一个三十左右的青年推嚷进来。

“志宏?你怎么回来了?”妇人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睛,错愕的询问。

“妈,你怎么会得罪瞿先生的,你想害死我是不是。”那个叫做志宏的男人扯了母亲一把,转而对瞿若白卑躬屈膝。

“瞿先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保证,我妈一定不会起诉的。”

男人的回答完全在瞿若白的意料之内,他随意的将即将燃尽的烟蒂熄灭在烟灰缸中,神色不温不火,“你的保证对我来说毫无价值,要你母亲保证才行。记住,如果兰雨嘉被起诉,我保证你挪用公款的事,很快就会传到警察那里。三十万,足够你在里面蹲上几年。”

“我知道,我知道。”男人陪着笑脸,额头早已吓出一层冷汗。

“什么?你敢挪用公款?你这个混账东西,从小到大我是怎么教育你的?”妇人顿时怒火上涌,对男人又骂又打。

瞿若白自然没有那个美国时间继续看这场闹剧,他留下一张十万元支票,便带着保镖离开。

“三少,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您为什么还要给他们钱?”回程的车厢中,保镖不解的询问。

瞿若白笑,“当今社会,像她这样的人已经很少见了,就算做是对正直的勉励。”

“三少,现在我们去哪里?”前面的司机询问。

瞿若白淡扫了眼窗外,东方的天际已经显出鱼肚白,这个时候,乐安应该还在睡梦中吧。“算了,回公司吧。”

“是。”司机调转车头,向公司而去。

……

此时此刻,高剑枫黑色皮鞋踏在医院长廊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推开病房的门,屋内竟是空空荡荡。

他不解的走进,发现落地窗是大敞开的,白色窗纱被风轻轻掀动,露天阳台上,若隐若现一抹纤弱的身影。

“乐安,怎么站在这里吹冷风?”高剑枫脱下西装外套,搭在她瘦弱的肩头。

乐安苍白的笑,双眼微红,看得出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怎么哭了?”他担忧的握住她双手,触手的温度冷到极点,就像握着冰块一样。“你究竟站在这里多久?还是一夜没睡?”

乐安微低着头,声音极轻,“睡了一会儿,后来梦到了小颜,就再也睡不着了。”更确切的说,她梦到的是血肉模糊的一团胎儿尸体,被封在透明的玻璃瓶中,她甚至看到了孩子模糊不清的容貌,恐怖骇人。

高剑枫微叹,心头有些不是滋味。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矛盾中挣扎,他一面希望乐安失去孩子,可是,看到她小产后,将自己折磨得不成样子,他又开始心疼悔恨。

“乐安,你要想开一些,就当这个孩子和你没有缘分吧。”高剑枫微叹。

乐安侧头不语,身体半依在护栏上,双肩微微的耸动。她用手掌紧捂住双眼,潮湿的泪顺着指缝无声无息的流淌着。

没有过孩子的人,怎么可能会理解作为一个母亲的感受。预备好的衣服,已经取好的名字,还有那些忐忑躁动的欣喜……在一瞬间统统化为乌有。这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梦醒后,徒留余恨。

“乐安,别哭了。”高剑枫心疼的将她拥入怀抱,却不知究竟该如何安慰。

乐安强忍住泪,伸手将他推开,“剑枫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

“嗯。”高剑枫无奈,只能离开。

乐安的双手紧抓住栏杆,身体顺着护栏缓缓滑落在地,寒冷的夜风阵阵袭来,乐安双臂环膝,身体缩成一团,却仍止不住的颤抖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在长睫上微微颤抖。

她的手掌紧压在小腹上,压得很重,腹部又开始一阵阵抽搐的疼痛起来,这样的症状在她住院期间已经不止一次的出现。作为妇产科医生,乐安非常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从专业来讲,这属于一种精神疼痛,人在受到某种刺激之后,虽然身体痊愈,但精神上却留下了无可磨灭的伤痕。

很多时候,乐安会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恍惚间,她总觉得她的小颜还在,可事实上,小颜已经去了天堂,成为了天堂中最快乐的小天使。

东方天空,一颗启明星冉冉升起,乐安紧咬着唇,倔强的擦干脸上的泪痕。她知道,是到了该面对现实的时候了。

乐安让赵水水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独自一人去了和李美娟约定的咖啡馆。

因为路上堵车的缘故,李美娟迟到了几分钟。她走进咖啡厅时,乐安已经坐在了落地窗边的位置,她单手托腮,目光淡淡的散落在窗外,她整个人坐在那里,就像一副唯美的静态油画。

“久等了。”李美娟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一杯蓝山,谢谢。”她对服务员小姐吩咐道。

“一杯绿茶。”乐安淡淡道。

服务员有些微的错愕,因为很少有人在咖啡店点一杯清茶。“好的,两位久等。”

当清茶被摆放在乐安面前时,透明茶盏中,嫩绿的叶片浮浮沉沉,像极了面前的小女子,清澈而温润。

“薄夫人,我考虑过,决定接受您的条件。”

她的回答并不出乎李美娟意料,毕竟,乔玉鹏的命还握在她手中。“不错,你还算是个识相的人。”

李美娟说罢,从包中掏出一叠文件递给乐安,“这是离婚协议,你拿去给若白签字吧。”

乐安微愣,她以为只要在离婚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就好。“为什么是我?”

李美娟清冷一笑,“只有你能让若白真正死心。乔小姐,千万别让我失望啊,别忘了,你父亲还等着你呢。”

乐安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咖啡厅的,她只知道那份离婚协议握在手中,好似有千金的重量。

乐安招了辆出租车,向司机报了瞿若白公司的地址。

她赶到公司的时候,瞿若白正在开会,秘书向月将她带入休息室中等候。从早上九点一直等到午后,漫长的几个小时过去,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桌上的咖啡早已冷掉,纤细的指尖握着银色小勺随意的搅动。

身后休息室的门发出嘎吱一声轻响,紧接着是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乐安回头,只见瞿若白已经来到身边,他一身英俊笔挺的阿玛尼西装,俊容淡定沉稳,只是稍显清瘦了几分。

与此同时,瞿若白的目光深深凝看着她,三月光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她却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脸蛋只剩巴掌大小,肌肤苍白的完全褪去血色,原本红润的唇也失去了莹润的光泽,只剩一双乌黑的大眼,依旧明亮灼人。

乐安低头站在那里,双手交叠着,有几分莫名的慌乱。而瞿若白不由分说的一把将她拥入怀抱,“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却是关切。

只这平淡的一句询问,乐安的呼吸几乎在这一刹那窒息,泪不争气的留下来。

瞿若白修长的指,指骨分明,指腹轻轻划过她细腻的面颊,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别哭,安安,我回来了,我会照顾你的。”

乐安侧开面颊,逼迫着自己退离他温暖的怀抱。是的,他回来了,可是,瞿若白,你知道吗?你回来的太晚了。一切,都结束了,再也无法回头。

“若白,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乐安唇角扬起一丝苦笑,从包中取出那份离婚协议,“我们,也该谈谈离婚的事。”

瞿若白揽着她的手臂微不可闻的一颤,英俊的脸庞依旧沉稳淡定,深邃的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颊,而后微苦的一笑,“离婚?好啊,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乐安眼中的泪都已干涸,目光却是灼灼而坚定的,她绝不能在这一刻退缩,她的爸爸还在监狱中等着她。

“瞿若白,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觉得我们还能继续生活在一起吗?你每天看到我这个‘杀人凶手’,难道不痛恨,不伤心吗?”乐安紧咬牙关,强迫着自己说出狠话。

气氛瞬间沉入死寂,瞿若白高大的身体矗立在那里,像石塑雕像。他目不转睛,深深的看着她,墨眸些微的潮湿。

短暂的沉默后,他温厚的手掌缓缓托起她苍白的小脸,苦笑着开口,“乐安,如果我说,就算你伤透了我的心,我也无所谓,甚至,我不在乎你心里还有高剑枫,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他的有力的手掌按在她肩头,深情而忧伤的凝望着她,“安安,我不想失去你。”

乐安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她紧抿着唇,唇角的笑越来越苦。每一次都是这样,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而在她心痛的快要死掉的时候,他才来说这些缠绵入骨的情话。如果是从前,乐安依旧会缴械投降,可是,这一次不行,她不能那么自私,她还有要保护的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老实在阴暗的监狱中。

瞿若白不想失去她,可是,她的父亲更不能没有她,现在,只有她手中的离婚协议能救父亲的命。想至此,她用尽全力的推开他。

“可是我受够了!瞿若白,我受够了你和旧情人纠缠不清,我受够了你一个月一次的‘临幸’,我也,受够了你的欺骗。”

瞿若白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她,眸中蕴藏了太多的复杂情绪,有疼痛、错愕、还有强烈的恨,他如此低姿态的恳求她留下,可换来的却是她的声声质问,是啊,在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他的存在,她也许早就受够了,她一心只想着和高剑枫双宿双飞。

“瞿若白,当年,你真的是因为外婆留给我那15%的瞿氏股份才和我结婚吗?高剑枫和乔玥怡偷情,还有,我们酒醉后的一夜,真的都是你一手策划的骗局吗?”乐安颤声询问,她依旧是不死心的,她想亲口听瞿若白告诉她,那一切只是乔玥怡的胡言乱语,他从来没有欺骗过她。

瞿若白高大的身体陷入柔软的真皮沙发中,他随手点了根烟,光火在两指间忽明忽灭。

深邃的墨眸中透着一股骇人的清寒,刚毅的唇角却邪气的扬着,“既然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错,是我做的。”

虽然早已知晓答案,但亲口听他说出来时,乐安的心还是猛烈的抽痛着,渐渐的沉入谷底。其实,这样也好,总可以死心了。

“那时候我虽然坐上了瞿氏总裁的位置,可虎视眈眈的人太多了,有了那15%的股份,我就能稳操胜券。其实,我也可以和你玩迂回曲折的恋爱游戏,可是小爷没那个美国时间,直接拐上床更直接有效,你说是不是?”他语调戏谑,透着说不出的邪魅,而这些话落在乐安耳中,声声刺耳。

她用手臂紧紧的环住身体,不停的轻颤着,“瞿若白,你无耻。”

“跟我睡了三年才知道我无耻?你也真够后知后觉的。”瞿若白哼笑着,将指尖烟蒂用力按灭在水晶烟灰缸中。或许是太用力的缘故,烟蒂都被挤压变形,他的两指也泛着不正常的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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