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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没打算过和他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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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安嘻哈的笑着,想像前两天一样打趣蒙混过去,“若白,我饿了,先吃饭好不好?吃完饭你想去哪儿都成。”一双柔软的双臂缠在他颈项上,乐安微嘟着红唇,鼻尖轻轻的与他的鼻尖贴合着,一副撒娇的样子。

平日里她的撒娇对瞿若白来说非常的受用,他是恨不得要将她捧在掌心的,可是,今天,他却冷冷的将她的手臂从颈项上扯下。他宽厚的手掌捧起她的脸,迫使她与自己直视。

这一次,他是不允许她再逃避了。他是真的要被逼疯了。父亲步步紧逼的要他和不爱的女人结婚。兰丽让他与别的女人生孩子。而乐安,她与他恩爱缠绵,却每每在他提出复婚的时候生冷的将他推开。

他只是爱她,只是爱她而已,为什么这份爱却好像不容于世一般,每向前一步都伴随着艰难险阻。

他捧着她的脸,深深的凝望着她,眸中隐隐的有潮湿的流光闪过,“乐安,你还要继续逃避吗?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要和我过一辈子?”

乐安扬着眸子,静静的回望着他,他忧伤而深邃的眼眸,无端的刺痛了她的心。“有。”她回答的很坚定。

“那我们就结婚,我们永远在一起,你愿意吗?”瞿若白依旧捧着她的脸,但掌间的力道却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乐安撒娇的笑在唇角边一点一滴的凝固了,长睫颤动几下,泪就被眨了出来,漂亮的眸子变得雾蒙蒙一片。她别开眼帘不敢去看他,轻颤着说了声,“若白,对不起。”

对不起,呵,他最不想听到的无非就是这三个字。他想要的是一个答案,愿意,或是不愿意。哦,不,没有不愿意,他心里想要的是一个肯定的答案。

“乐安,为什么对不起?你说啊?你哪里对不起我?”他显然是咄咄逼人了。

乐安低垂了头,紧咬着唇片不语。她脑袋里很乱,也在不停的问着自己,对不起什么呢?

对不起,我爱你。对不起,我舍不得就这样离开你身边。

她的沉默让瞿若白有些恼火了,他忽而嘲讽的笑起来,嘲笑着自己。原来,所谓的相守,所谓的一辈子,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而已。从始至终都没有人祝福,连她都在退缩着。

痛心之余,他推门下车,关门的声音很大,砰地一声,好像摔在人心上。站在独自坐在车中,茫然的看着他大步走进别墅。

这个晚上,瞿若白独自一人呆在庄园的地下酒窖中,他身上穿着宝蓝色的条纹衬衫,高大的身体慵懒的靠在酒架旁,整个人看起来冰冷而邪魅。他已经不记得喝了多少窖藏的珍品,而手中摇曳着的高脚杯依旧不曾空置。

他知道酒精只能暂时麻痹大脑,但他只要麻痹这一刻也好,因为这一刻的疼痛太过强烈,强烈到他几乎无法承受。

可是,他却无法责怪任何人,更不能责怪乐安。他自己种下的因,这苦果,只有他自己受。

其实,父亲的话是没错的,他们结婚三年,他只要多分出一些时间给她,他们早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了。能要的时候,他没懂过珍惜,想要的时候,却再也没有机会了,这就是上天的惩罚吧。

唇角浅浅的扬起,他苦涩的笑了,然后,再次端起高脚杯,刚要仰头饮尽,一只白皙的手臂突然从身后伸过来,不由分说的夺下他手中的杯子,殷红的美酒被灌入了另一双红唇中。

她喝的猛,酒液下腹后烧的食管发疼。她止不住的咳了几声。

瞿若白转身,清淡的目光从乐安身上扫过,低哑的说道,“你不该来这里。”

乐安学着他的模样,两指捏着高脚杯,身子懒懒的靠在酒架上,唇角扬起浅浅的笑。酒窖内的光线昏暗,瞿若白不太能看清她的表情,但那一抹笑靥却是极深刻的印在了深眸中,她的笑带着一丝丝的忧郁,一丝丝的沧桑,与一丝丝的无奈。

她没有开口,而是又斟了半杯酒,这一次,她喝的很慢,也很优雅,雪白的肌肤在橙色的灯光下酝酿出一片暖意。乌黑的长发倾泻在胸前,她的表情模糊在昏暗里,如同暗夜的精灵般,凭空的多了一丝妩媚。

她慢慢的饮着,眼看着杯中的酒见了底。她刚要拿起酒瓶,再次斟酒,却被瞿若白一把夺了过去。

他突然倾身压过来,高大的身体将她整个困在怀中,挡住了她头顶唯一的光线,她扬起小脸,眼中心中满满的都是他。

“你出去。”他清冷的吐出三个字,他的唇就停留在距离她唇瓣一寸远的地方,吞吐的温热气息中带着浓浓的酒香。

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祟,乐安突然觉得脸颊滚烫的厉害,身体也开始发热。她下意识的抿起唇,淡淡的嘤咛了声,“热。”她说着,手指已经解开了胸前的第一颗纽扣。

她穿着一件质感柔软的绒衣,领口很低,扣子一开,胸口大片的雪白呼之欲出。她酒量浅,瞿若白窖藏的又都是陈年佳酿,她是真的有些昏昏欲醉,意识都开始模糊了。

“乔乐安,你够了!给我出去!”他低怒的吼了一声,他也有些微醉,在他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时候,他不想伤害她。

而乐安仰头看着他,深深的看着他,目光有些迷离,然后,大颗的泪珠开始不停的从清澈的瞳眸中滚落。

“若白,我愿意,愿意和你永远在一起。”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和你结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自私的在你身边偷一段短暂却幸福的时光。

瞿若白沉默了,他的手掌轻轻的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不停的擦拭着,可是,却怎么都擦不干净一样。懊恼间,他突然低头擒住了她的唇,狠狠的吻住了她。彼此的唇舌相纠缠着,醇香的酒精味成为了诱.惑的催化剂。

他吻得很紧,几乎让乐安无法呼吸,她在他怀中开始不安分的挣扎,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眸,挣得很大,也极美。她感觉到他温热的手掌在她背上游走着,并逐渐向下,停留在她腰间,来回的抚摸。

乐安的胸口急剧起伏着,意识稍稍的清醒了几分,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羞涩着,也有些怕。可是,她没有将他推开。她并不迟钝,她感觉到今天的瞿若白十分的异常。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让他这样的失控。

如果,注定他们之间没有永恒,那么,她唯一能抓住的就是每一个相守的瞬间。

乐安的身体越来越无力,腕间一软,杯中残余的酒液滴滴答答的流淌在地面上,昏暗的酒窖内充溢着醇美的酒香气,与淡淡的旖旎。

瞿若白突然抱住她柔软的腰肢,让她坐在酒台上,他就站在她面前,俯身看着她,深邃的眸中燃烧起熊熊欲.望的烈焰。

他似乎一刻都不愿再等待,一把撕开她身上柔软的意料,埋首在她雪白柔软的胸口,他含住了一侧的粉红的蓓蕾,用牙齿轻轻的啃咬厮磨着,而大掌肆意的挤压着另一只柔软的丰盈。

乐安在他技巧的挑.逗之下,身体不停的轻颤着,她紧咬着唇,才能抑制住羞人的呻.吟声溢出。

瞿若白的吻一路向下,在她每一寸敏感的肌肤上舔舐,乐安在他的爱.抚之下,整个人柔软的都要化成一滩水。

他滚烫的手掌分开她双.腿,隔着薄薄的底.裤,他修长的指来回的揉捏,摩擦着,直到感觉到湿意,他才一把扯掉那一层束缚的薄布料,低头含住圆润的核.心。

“不要,若白~”乐安惊叫一声,整个人羞得无地自容。她下意识的合.拢双.腿,却已经来不及阻止。他湿滑的舌在她身体中来回的抽.送,那一种慌乱又兴奋的感觉,几乎要将乐安逼疯了。

“不要,放开~”她不停的嘤嘤呢喃着,声音却那样的柔软无力,欲拒还迎。

瞿若白终于放开了她,他拉过她的身体,让她与他更加的贴近。他稍稍的俯身,鼻尖与她贴合着,唇轻啄着她柔软的红唇。此时,瞿若白的酒意早已清醒了,而欲.望也越发的强烈清晰,他不仅不想放过她,反而迫不及待的想要占有,想要与她融为一体。似乎只有这样,她才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他轻轻的分开乐安的双腿,整个人就站在她腿间,让她在他眼前一寸寸展现,他低头看着她完美无瑕的身体,目光越来越炙热。

“不,不要看,你走开。”乐安的双手抵在他胸膛上,无力的推拒。

瞿若白自然纹丝不动,唇角扬起邪魅的一笑,手掌擒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别动,真美。”

他暧昧的话,让乐安俏丽的脸蛋羞得通红。她别开视线,根本就不敢看他。昏暗的灯在头顶不停的晃动着,让人迷醉。

耳边传来皮带的金属扣被解开的声响,他终于释放出灼热的坚.挺,推送着进.入乐安身体。

“啊~”她惊叫了一声,下一刻,身体已被他整个填满了。

乐安觉得自己就要眩晕过去,她的双手无力的攀着他的颈项,水漾的眸子,无辜的凝望着他,而他并没有急着律.动,而是深深的回望着她,回望着他最爱的女人。

瞿若白突然发现,能麻痹疼痛的不是酒精,而是她,是她温柔的怀抱和柔软的娇躯。

“安安,说你爱我?”他依旧停留在她身体之中,与她紧密的连在一起。他修长漂亮的指却轻勾起她的下巴。

“我,爱,你。”乐安顺从的回答。

“有多爱?”他又问。

乐安突然抱住他,头埋在他胸膛,眼中又凝聚起璀璨的泪光,樱红的唇轻颤,淡淡的吐出一句,“爱逾生命。”

瞿若白心口突然一暖,像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填满了一样,整个人,整颗心都是暖的。

他低头擒住她的唇,忘情的吻着。同时,身下开始动起来,放肆的,狂野的侵占着。

虽然一直在调理,但乐安的身体却还是羸弱的,他不敢多要,只要了她一次而已。但这一次,已经榨干了她所有的气力。

云雨后,她软软的倒在他怀中,任由他抚摸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爱不释手。

“我累。”她软软的呢喃着。

“嗯,我抱你回去休息。”他拥住她,头却贴在她心口。乐安知道他在听她的心率。刚经历一场极致的欢爱,她心跳稍有些过快,但还算是正常的范围之内。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瞿若白询问。

乐安温笑摇头,“没有,我很好。”

瞿若白邪气的一笑,突然低头在她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可是我不好,我还没要够你。”

乐安又是脸红,粉拳无力的在他胸膛上锤了一下。

瞿若白脱下衬衫裹住她赤.裸的身体,将乐安抱出了酒窖。欢爱后,所有压抑的情绪似乎都得到了释放,两个人都没有提到之前的那一场不愉快。瞿若白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对她温柔呵护,而乐安也聪明的没有多问半句。

即便他们都在自欺欺人的粉饰太平,但乐安常常在想,如果可以这样一直的欺骗下去,欺骗别人,也欺骗着自己,哪怕骗一辈子,她也是愿意的。

回到卧房,瞿若白直接将她抱入浴室中,瞿若白抱着她进入浴缸中,柔柔的水波包裹着彼此,他温柔的为她清洗着身上粘稠的浑浊,该洗不该洗的地方,无一遗漏。

乐安只感觉周身无力,瘫软的伏在他胸膛,只能红着脸享受着他的服务。

洗过身体后,他开始动手给她清洗长发,柔软的发丝被他捧在掌心间,如珍如宝。

期间,两人几乎没有语言上的交流,但目光却是形影相随的。这样的感觉,远比语言上的沟通更曼妙。

洗过澡,他用宽大柔软的浴巾包裹住乐安的身体,将她抱回卧室的大床上。

“累坏了吧,等吃了药就睡吧。”他在她额头落下轻轻的一吻,然后起身去倒水。

他很快就回来了,乐安从他手中接过水杯和药片。乐安每天都会吃很多的药,都是医生事先配好了装成一小包,每次吃一包。药的种类很多,若唤作别人,肯定的分不清个数的。

或许是曾经身为医生的缘故,乐安对药物很敏感。她低头看着掌心间各色各样的药片,很快在其中发现了那颗平时不曾出现过的白色小药丸。她心中非常的清楚,那是避.孕的药物。

漂亮的眸子渐渐的失去了华彩,她仰头将那些药送入口中,然后大口的灌着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药似乎比平时苦涩了百倍。

可是,她必须吃下去,她别无选择。

两个人相拥着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乐安将头埋入柔软的枕头中,却眨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瞿若白半靠在床头,一边喝咖啡,一边翻阅文件。屋内只点了一盏昏黄的小灯,光线迷离而暧昧。

但更暧昧的是瞿若白的神情与语气,“还不睡?想继续做坏事?”他手里仍捧着那一叠财务报表,却低下头,性感的薄唇停留在她肌肤前一寸处。“安安如果想要,我可以勉强配合。”

“谁要你勉强了。”乐安娇嗔的推开了他。

瞿若白朗笑,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不是说累吗?怎么还不睡。”

“在等你。”乐安的小手扯着他丝质睡衣的一角。“你那些报表究竟要多久才能看完?瞿若白,你想要挣多少钱才够用?”

瞿若白握着报表的指尖微顿,目光幽深闪烁。其实,钱对于瞿若白来说,早已经是一组数字而已,但随着男人越来越成熟,掌控欲会越来越强,他要的或许已经不是钱,而是一种控制.欲。

“好了,不看了,陪着你睡。”瞿若白将财务报表丢在一旁,倒在她身侧,拥住她柔软的身体,让她的头枕在自己手臂。

而乐安依旧无法入睡,自家随意的在他胸口画着圈圈,“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两天没有回来了呢。”

“嗯,太久没去公司,堆了很多的文件,仅此一次,以后每天都会按时回到你身边。”

乐安温笑,满意的点头。

“我不在的时候,都做了什么?”瞿若白又问。

“我还能做什么,难道保姆没和你汇报吗。”乐安微嘟着唇,略带着几分不满。

瞿若白笑意温润,手掌轻轻的托起她面颊,“我想听你亲口说。”

乐安抿着唇,沉思了片刻后,才道,“看书、吃饭、睡觉、想你。”

这一句‘想你’对瞿若白来说十分的受用,他低头吻住乐安柔润的唇瓣,问道那样深,那样的缠绵悱恻。两人有纠缠了一阵子,才沉沉的睡去。

……

而此时,另一面,兰丽踩着高跟鞋正走在医院空旷的长廊上,医院的医生通知她兰雨嘉的病情又恶化了,如果一周内无法进行眼角膜移植手术,她将永远的失明。

她推门走进病房,这一次与往日不同,兰雨嘉没有歇斯底里的尖叫。屋内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兰雨嘉躲在角落中个,双臂环膝,瑟瑟发抖着。一张小脸埋入掌心间,颤抖着哭泣着。

兰丽在她面前停住脚步,淡然的唤了一声,“雨嘉。”

兰雨嘉终于抬起潮湿的眼眸,一把抓住兰丽的衣角,哭的十分凄惨,“妈,你快救救我,快救救我吧,我不想永远失明,我不想啊。妈,你知不知道在黑暗中有多可怕,我不要,我不要……”

兰丽合起双眼,眼前的一切瞬间变为黑暗,那种陷入无边黑暗的感觉,真的很让人恐惧。半响后,她睁开眼帘,略带讥讽的扬起唇角,“原来双目失明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可是,雨嘉,你的害怕与恐惧并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看来,我的确是一个失败的母亲,这些年,我没有将你教好。”

“妈,你说什么啊?”兰雨嘉扬起一张哭的极为狼狈的小脸,声音微微的发颤。

兰丽缓缓的蹲下身,用雪白的手帕擦了擦她脸上的泪。“雨嘉,你和妈说一句实话,你有没有谋害乐安?”

“妈,你说什么啊?”兰雨嘉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空洞的眼眸一片茫然无措,要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而隐在身后的双手却紧握成拳。

“妈,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吗?若白他不相信我,我不怪他。可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你是我妈妈,我是你的女儿啊。”兰雨嘉痛苦的哀嚎着,半真半假,戏份演的十足。

兰丽无奈的重叹,她真的不知道还应不应该相信她了。兰雨嘉她的确可怜,自幼被抛弃,好好的谈一场恋爱,又因为她的缘故,遭到了李慧萍的反对,后来被姓林的禽兽骗到国外,被糟蹋了不说,连孩子也没有,并且导致了终身不育。兰丽想到这些,就会觉得心痛,因为,雨嘉的悲剧,她是有一定责任的。

可是,兰雨嘉,她也差点儿害死了她的亲生女儿。她和瞿若白一样,并不相信兰雨嘉的清白。

“雨嘉,我不敢相信你,因为,你不是只有我一个妈,我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

“什么?”雨嘉越发的不解。

兰丽的手掌轻落在她肩头,她并未打算解释。只是轻轻的叹息。“你妈的案子已经判下来了,死缓。”

兰雨嘉不敢吭声,唇却紧紧的抿在一起。身体都在微微的发颤着。死缓,居然判死缓,她就算不懂法,也知道这种案子不该判的这么重。就为了一个乔乐安,瞿若白,他可够狠的。他明明知道那是她妈,是她亲妈!

“妈,你说这些做什么啊,我不想听。妈,我姓兰,我这辈子只认您这么一位母亲。”雨嘉扑入兰丽怀中,又放声痛哭起来。

兰丽虽然没有推开她,但母女两人的关系却早已经生分了。很多东西,一但出现裂痕,就很难缝合。“好了,上床去睡吧,别哭了,人总要接受现实。当初是我将你从孤儿院中领出来,我就会对你的人生负责。如果你的眼睛一辈子看不见,我会照顾你的。”

兰雨嘉也是哭累了,乖乖的任由着兰丽搀扶到床上。她闭着眼睛,微弱的呼吸。当然,此刻对于她来说睁着眼睛和闭着眼睛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她虽然看不见,但耳朵却格外的灵敏,她听到兰丽在屋内走来走去,拉上了窗帘,收拾了柜子,倒了杯水,然后,推门走出去。

夜晚的病房和走廊都出奇的安静,以至于兰丽在廊道中打电.话,雨嘉竟然一字不落的听入耳中。

“若白,乐安今天的状况怎么样?”

“她很好,已经睡下了。”电.话那一端,瞿若白的声音很轻很温柔,此时,乐安就睡在他身边,枕在他臂腕中,他一面讲电.话,一面目光温柔的锁在怀中的小女人身上。

“嗯,你好好照顾乐安,我这个当妈的一直也没尽到过母亲的责任,乐安就只能拜托你了。”兰丽一阵的长吁短叹。

“您放心,我会的。伯母,还有事吗?如果没有,我要挂断了,安安还在休息。”瞿若白又放低了声音。

“好,好,我下次再打给你。”兰丽连声应着,慌忙的挂断了电.话。

兰丽重新回到病房,兰雨嘉侧身背对着她,安安静静的睡着。可是,隐在被褥下的手掌早已紧握成拳,甚至指甲都深陷入掌心间。呵,可真够戏剧的,乔乐安居然是兰丽的亲生女儿,她女儿不是死了吗?怎么就没有死呢,死了倒还干净。

她愤愤的想着,竟然也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此时,天已经大亮,她看不见,却感觉得到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

兰丽接听着电.话,静静的听着,一句话也不说,一直到电.话中传出嘟嘟的忙音,她握着电.话的手才缓缓的滑落下去。她的神色有些奇怪,倒也说不出悲喜,反而是一种惆怅。

“妈,我渴了,能不能给我杯水?”兰雨嘉从床榻上坐起来。

“嗯。”兰丽应了声,端起水壶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雨嘉喝着水,只听兰丽语气平缓的说道,“雨嘉,明天你就可以准备手术了,有人捐了眼角膜给你。”

“真的?”兰雨嘉喜出望外,空洞的双眼挣得大大的,掩藏不住喜悦之色。倒是应了那句峰回路转,她几乎都要绝望了,睡了一宿觉,就有人捐献眼角膜给她了。

兰雨嘉摸索着走下床,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欢喜的抱住了兰丽,“妈,我好开心啊,你呢?是不是也在为我高兴。等我复明了,我就可以再次登上舞台了,妈,到时候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我演出,您陪着我,我每次都将最好的贵宾座位留给你,你说好不好?”

兰丽并没有应声,反而开口询问道,“难道你不好奇是谁捐了眼角膜给你吗?”

兰雨嘉声音一顿,默了半响后,又重新恢复了笑靥,“谁捐献的很重要吗?给家属一笔钱当做谢意不就行了。”

兰雨嘉或许是太兴奋了,唇边笑靥越来越大,似乎响起来什么,她突然抓住兰丽的手说道,“妈,快把手机给我,我要给若白打电.话,我要告诉他,我可以动手术了,我就要复明了。”

兰丽自然不会将手机给她,反而将她按在了床上,“雨嘉,你不要在闹了,若白有自己的家庭,他早已经不属于你了,听妈的话,不要再去打扰他。”

雨嘉愣在当场,唇边的笑意逐渐变得讥讽,是啊,她差点儿忘了,乔乐安是兰丽的亲生女儿,她怎么可能让她破坏她亲生女儿的幸福呢。

“妈,我知道了,我会听你的话。”兰雨嘉咬着牙,吐出几个字。但心里自然是极恨的。

兰丽放心的点了点头,又道,“你先歇着吧,我去和医生讨论下手术的具体时间。”她说罢,便推门离开了。

而另一面,瞿若白也接到了这个消息。唐枫打来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厨房中给乐安煮粥。

“我说瞿总,这大好的光阴,你不来公司上班,在家伺候女人,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资产吞了?”电.话那一端,唐枫挖苦道。

瞿若白耳朵上塞着无线耳机,正拿着勺子给乐安盛粥。“随你,只要你有这个胆量。”他随随的回了句,语气平静的几乎没什么情绪,但同样带着威慑。

唐枫哼哼了声,没有继续打趣。

“说正事,没有就挂了,安安该吃饭了。”瞿若白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唐枫收起了嘻哈的语气,沉声说道,“昨天夜里赵副院长在医院中自杀了,并且留下遗书将眼角膜捐献给兰雨嘉,她大概明天就可以动手术了。”

电.话那端只有短暂的沉默,瞿若白盛粥的动作都没有停下过。赵的死似乎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那也是一个忒般骄傲的女人,死缓慢慢会转为无期徒刑,让她下半辈子呆在监狱中,比杀死她更让她难受。

“嗯,我知道了,没什么事儿就挂了吧。”瞿若白不冷不热的说道。

“晚上和吴副市长的应酬一定要出席。”唐枫提醒了句,然后识趣的挂断了电.话。

瞿若白将早餐端进餐厅,乐安已经坐在餐桌旁等待了,她刚刚起床不久,身上只穿着睡衣,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腰际,还有几分睡眼惺忪。

“安安,可以开饭了。尝尝我煮的蟹黄粥,可不比佟记师傅做得差。”瞿若白将碗放在乐安面前,热络的将勺子递到她唇边。

乐安笑着,有些孩子气的长大了嘴巴,将粥一口吞了进去。温度适中,只是,味道……好吧,她不予置评。

“好吃吗?”瞿若白巴巴的问道。

乐安温笑着点了点头,“好吃。”只要是他喂她的,就算是毒药她也会觉得好吃。

瞿若白多少有些得意,顺手盛了一勺粥送入自己口中,但下一刻,就变了脸色。他是强忍着才将那口粥吞下去的。简直就无法下咽。

“得了别吃了,咱今儿该吃西餐,我去给你那面包牛奶。”瞿若白端起餐盘,又向厨房中走去,心里暗想着,佟记的大厨肯定是在坑他,收了那么多钱,就把他教成这样。

早餐改成了简单的面包牛奶,瞿若白亲手涂了草莓酱,然后才递给乐安,她很自然的享受着他的服务。

“今天不用去上班吗?”乐安出声询问。

“嗯,休假一天,不过晚上有个应酬。”瞿若白答。

“就是一整天都能陪着我了,那我们今天做什么呢?”乐安小声嘀咕着,敛眸思索着,显然并不是在询问瞿若白意见。

瞿若白温笑,略微无奈的摇头。他大概可以想象出这一整天的日子将会如何度过了。

吃过早饭,乐安牵着他坐在园子里晒太阳,她将头轻轻的靠在他肩膀上,唇角浅浅的扬着,享受着清晨暖暖的阳光。

四五月的天气,就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了。晨时还是晴天,午时就飘起了蒙蒙细雨,整个庄园笼罩在细雨纷飞之中,浪漫而唯美。

客厅内落地窗微敞着,不是的有春风拂入,夹杂着一丝潮意与淡淡的泥土气息。

乐安坐在窗前的宽大真皮沙发上,娇弱的身体窝成一团,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籍,认真而专注的看着。

而瞿若白坐在一旁,就认真专注的看着她,乐安偶尔会抬头看过来,回给他一个浅浅的、温柔的笑靥,瞿若白便忍不住将她拉进怀里吻着,她的唇很软,像儿时吃过的棉花糖一样,又软又甜,让人上瘾。

“安安……”他柔柔的唤着,却欲言又止,他很想提复婚的事儿,可是,话到嘴边,他又不敢了。他知道乐安仍心有薄虑,所以不敢逼得太紧。

“嗯?”乐安被他吻得气息不稳,睁着一双迷蒙的大眼看着他。

“没事。”他淡笑着,摇了摇头。

这场雨并没有下太久,午后天又晴了,并且难得的出了彩虹。乐安牵起瞿若白到院子里看彩虹。两个人站在高大的梧桐树下,乐安一身漂亮的粉裙,微扬着下巴,含笑看着天边挂着的七色彩虹,不禁感叹,“好美啊。”

瞿若白站在她身旁,温笑着,侧头看着她,心想,彩虹再美也比不过他的小女人。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院中散步,乐安走在前面,乐安的水晶高跟鞋踩在青色板油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而瞿若白一直跟随在她身后,距离她永远只有半步的距离,目光宠溺的萦绕在她身上。

或许,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他与李小倩走在一起的时候,会自然的在前,下意识的想要将她甩在后面,而与乐安在一起的时候,会自然的走在她身后,守护着,追随着她的脚步。

雨后道路湿滑,瞿若白不时的出声提醒着她,“安安,步子小一点,慢一点,地上滑,千万别摔倒了。”

对于一个心脏病人来说,任何一次受伤都可能是致命的,丝毫马虎不得。

乐安突然顿住脚步,好笑,又无奈的看着他,“再慢就只能停下来了。若白,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唠叨了。”

瞿若白无奈的摇头,可不是每个人都值得他这么唠叨。换句话说,他的唠叨也只是对她而已。这不仅仅是唠叨,而是关心。

雨后的微寒,乐安的衣服又总是单薄的,瞿若白将外套裹在她身上,揽着她回到别墅内。

时间一晃就到了傍晚,瞿若白换下了家居服,穿上了笔挺的西装准备赴宴。

乐安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看着他,眉眼弯弯的,一直在笑。

“看什么?是不是觉得你老公很好看?”瞿若白柔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边打趣的说着,一边系领带。

乐安单手托腮,倒是正经八百的打量起他了,“的确不错,英俊多金,才会容易惹桃花。”

她玩味的语调倒是逗乐了瞿若白,“你不是刚刚和园王学会了修剪树木吗,我有再多的桃花,你剪掉就是了。”

乐安嘟着唇,倒也没回话。只等他穿戴完毕准备出门时,跑到玄关处给他递出了鞋子,“路上小心,少喝一点酒,酒大伤身的。”她温声叮嘱着。

“遵命,老婆大人。”瞿若白笑,低头在她唇片上轻啄了下,然后才开门离开。

这个家因为乐安的回归,而渐渐的变得有家的味道。瞿若白打开车门的刹那,下意识的驻足回头,看着自己的家,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期待已久的幸福,只要,他能和乐安永远的这样幸福下去,即便没有孩子,他也不在乎的。

上天是公平的,没有谁的人生是没有丝毫的遗憾的,过多的苛求,不过是为难自己罢了。

……

出门前,乐安虽然交代过少喝酒,可是那样的场合,酒桌之上,向来是觥筹交错,他选择了这样的一种生存方式,自然不能违背它的游戏规则。

等应酬结束,已经是凌晨三点,他喝的不少,坐在后面,疲惫的用手抵着头。

司机发动引擎,并出声询问,“瞿总,您是回家,还是……”

瞿若白低头看了眼腕表,沉默了片刻后,淡淡的吐出一句,“回公司吧。”这个时间回去,必然会打扰到乐安休息,何况,他身上还一身的酒气。

他凌晨回到公司,在办公室中休息了一晚,天亮后,早早的醒来,开始处理昨天耽搁的文件。

八点钟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准时被敲响,按照惯例,这个时间秘书向月会给他送咖啡过来。

“请进。”他头也不抬的说道。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推开,接着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响,精致的白瓷咖啡杯递到了他面前,现磨的咖啡豆散发着天然的醇香。

“谢谢。”他淡漠而客套的回了句,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文件上。

然而,高跟鞋却并没有踏出离去的节奏,她就静静的站在他办公桌前,瞿若白感觉到了头顶一道目光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瞿若白剑眉微蹙,他自然察觉到这个人绝不是向月,因为向月跟随他多年,很了解他的脾气,绝不会如此没规矩。

他敛眸望去,只见李小倩亭亭玉立的站在他面前,淡淡的妆容,一身的职业套裙,显得十分干练。

“怎么是你?”他清冷的问道。

“向月姐有些不舒服,所以让我替她送咖啡过来。”李小倩不卑不亢的回了句。

瞿若白淡应了声,并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他已经注意到了她胸口挂着瞿氏集团员工的胸牌,并且职位是秘书助理。

他并没有多看她一眼,注意力重新回到手中的文件上,只淡淡的对她吩咐了声,“咖啡已经送完了,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我……”李小倩抿唇,脸色有些发白。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轻易的被瞿若白打发掉。她以为他多少会对她的出现有些好奇的,可是,这个男人明显并没有什么好奇心。

李小倩离开后,瞿若白拨通了向月的内线电.话。

“瞿总。”向月的声音明显有些心虚。

“我不希望这种事发生第二次,如果再有下次,你就可以离开瞿氏了。”瞿若白冷声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并没有给向月任何解释的机会。

他自然不会相信向月是病了,才换由李小倩来送咖啡,秘书部有十几个助理,论资排辈,怎么也轮不到她李小倩来送这杯咖啡。很显然她是用了什么手段,或拿出身份施压,或者金钱贿赂等,才说服向月让她送咖啡的。

什么剑桥大学的高材生,满脑子学问,却并不精通人情世故。在瞿若白眼皮子地下搞这些小动作,稚嫩的简直有些可笑。

瞿若白合起文件,又拨通了人事部的电.话,对于李小倩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秘书部,让他非常的头疼。

很快,人事部经理就来了,并带来了李小倩的档案。前阵子一个秘书助理休产假,职位正好空缺,而李小倩是所有应聘者中学历最高,各方面条件最好的一个,虽然缺少些工作经验,但胜任这项工作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这个李小倩是海外留学归来的,各方面条件都很好。我们正在筹建海外分公司,她是英语八级,翻译一些资料也得心应手。”人事部经理解释着,不知为何老板会特别的留意一个秘书部的小助理。

“嗯。”瞿若白淡应了声,“你找个机会,将她掉到分公司任职,职位稍微高一些没有关系。”

“好。”虽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老板的吩咐,他自然要无理由执行了。“不过,分公司目前没有空缺,在不影响公司正常运作的状态下,想要进行人事调整,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瞿若白蹙眉,“我只给你十五天,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好吧。”人事部经理有些为难的点头。

瞿若白是典型的工作狂,工作起来就什么都忘了,可是,他虽然忘记了午饭,却没有忘记给乐安打电.话。

卧室的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听,电.话的那一端,乐安的声音懒懒的,显然没有睡醒。

“还在睡?”

“是午睡,现在是下午一点多呢。”乐安弱弱的回着。

瞿若白抬眸扫了眼墙壁上的挂钟,有些歉意的问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是你叫醒了我,午睡太久人会变笨的。”乐安笑笑的回答。

瞿若白也笑,“我倒是希望你笨一些,这样你才会凡事都依赖着我。”

“大男子主义。”乐安有些不满的嘟唇。

“下午打算做什么?”他又问。

“想回家一趟,爸上午打了电.话过来,说让我回去吃饭。”

瞿若白了然的点头,自从出院之后,乐安还没回过乔家。“嗯,今天降温,出去的时候多添一件衣服,我晚上去乔家接你。”他耐心的叮嘱着。

“瞿总今天晚上没应酬了吗?”乐安玩味的笑。

瞿若白浅扬着唇角,刚要回答,办公室的门却突然被人从外推开,伴随着的还有一道清脆的女声,“瞿总,您的午餐。”

声音通过话筒很快传了过去,瞿若白再想用手掌去握听筒已经来不及了。他剑眉冷蹙,落在李小倩身上的目光冷的骇人。可是,声音仍是瞿温柔的。

“我今晚没有应酬,会早点回去陪你。”

“好。”乐安淡淡的笑,声音中听不出任何异样。

瞿若白对着话筒轻轻的一吻,俊颜温柔的都能滴出水来。然后才挂断了电.话。

“你有事吗?”瞿若白放下手机,目光冷冷的从李小倩身上扫过。

她尴尬的咧开唇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样温柔的表情,只可惜,不是对她。

“瞿总,我来给你送午餐。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李小倩说着,将手中的食盒一一放在了瞿若白的办公桌上。

万宝楼大厨的手艺,色香味俱全,还都是他爱吃的菜,看来功课做得不错,非常的投其所好。只可惜,找错了对象。

瞿若白深邃的墨眸微眯起,唇角扬起一抹冷笑,“你在我的公司工作,难道从来没有人告诉你我的规矩吗?”

“什么?”李小倩一脸疑惑。

“我工作的时候,一向不喜欢别人打扰。李小倩,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磁性,却冷到了极点,几乎凝水成冰。

他手臂突然一扬,将办公桌上的美味佳肴统统扫落在地。食物落地,汤汁残液迸溅了满地。李小倩吓得连连退后两步,但身上的高档香奈儿裙子还是没有幸免于难。

她懊恼的僵持在原地,紧咬着唇,满脸委屈的看着他。

但瞿若白已经随手翻开了文件,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李小倩又是气,又是窘,转身就向外走,她的手刚握上.门把,瞿若白的声音却突然从后传来,依旧是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等等。”

李小倩喜出望外,即刻转身,以为他是想要挽留,“还有什么事,瞿总。”她娇嗔的开口。然后,只见瞿若白优雅起身,昂贵的黑色皮鞋踏过地上的残汁。

“你将这里打扫干净,我回来的时候如果这里还是这样,那你就可以走人了。”瞿若白说罢,推门而出。

门口处,秘书向月正迎上来,“瞿总。”

“通知各部门高管,准备开会。”

“是。”向月点头,丝毫不敢怠慢。

而此时,别墅之中,乐安挂断电.话后,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中。她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几本最新的晨报与八卦周刊,大标题赫然醒目的刊登着瞿氏总裁梅开二度,即将与李家千金完婚的消息。

封面上还刊登着两人的照片,瞿若白的气度不凡自然不用说,而照片上的女孩笑靥如花,活力四射。

乐安铅白的指尖随意的翻动书页,八卦周刊将李小倩介绍的十分详细,高官之女,名门贵媛,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外加八卦记者的吹捧,她与瞿三少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乐安清清冷冷的弯起唇角,苍白的容颜却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

“太太,您该吃药了。”佣人将药片递到乐安面前。

“谢谢。”乐安顺从的接过药片和水杯。

她刚吃过药,房门叮咚的响起,佣人走到玄关处接听视频电.话,然后对乐安说,“太太,是赵小姐来了。”

“是吗,快请她进来。”乐安快速的将茶几上的报刊和杂志丢进沙发靠枕下。

赵水水迎着笑走进客厅,手中拎着大大小小的一堆纸袋子。脚上的高跟鞋踩的歪歪扭扭,整个人直接扑到在乐安身边的沙发上。

“哎呀,累死我了。”

乐安温笑,从佣人手中接过果汁递到赵水水手中。“商场打折,还是买东西不用钱?”

“心情打折。”赵水水唇角的笑容暗淡了几分,随手拎起一个纸袋,从里面拿出一条红色的长裙往乐安身上比划,“我觉得这条长裙你穿一定会很好看,宝贝儿,快穿上让我看看。”

乐安笑着推开,还宝贝儿?肉麻死了。“吃错药了吧。我整天呆在家里穿成这样,你不觉得慎得慌?”

“女人哪儿有不爱美的,在家可以穿给你家瞿三少看,我保准你穿上这件裙子,他看到你就想一口把你吃掉。”赵水水将头贴在她肩上,暧昧的低喃。

乐安脸颊一红,伸手将她的头从肩上移开。“越来越没正经了。”

赵水水坐正了身子,无趣的将裙子重新塞入纸袋中,问道,“有酒吗?”

“你想喝酒应该去酒吧。”乐安随口回了句,她知道赵水水现在的心情不太好,而她心情不好,多半和她那个见不得光的男人有关。当舍不舍,明知是苦酒,还要强撑着喝下去,这就是爱情。

赵水水身体蜷缩成一团坐在沙发上,头枕着膝盖。眸光渐渐的涣散了。酒吧虽然热闹,可越是热闹的地方,越是让她觉得孤独难过。

“究竟发生什么?”乐安担忧的问道,赵水水这个模样,不得不让人担心。

赵水水苦笑,“没什么,她老婆可能知道我们的事儿了,他这阵子都没有再来找我。也许,我们之间就这样完了吧。”

乐安静静的凝听,并没有开口,却听赵水水苦笑着,又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啊?”

乐安不语,清澈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她。

赵水水睁大了漂亮的大眼,泪珠像雨点儿一样,毫无预兆的噼啪打落,“这样结束,无论对我对他都是最好,可是,乐安,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痛?”

乐安轻拥住她,无声的安慰着。

赵水水是个很坚强的人,她很快擦掉了眼泪,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好了,别说我了,倒是你,整天呆在别墅中难道不闷吗?真打算一辈子让瞿若白圈养着啊。”

乐安有些无奈的耸肩,指了指自己脆弱的心脏,“我现在身体这个状况,跑不能跑,跳不能跳,只能呆在屋子里。”

“也是,男人养女人,天经地义的事儿。你们复婚手续办了没有?就算养,也得让他合理合法的养着。”赵水水又说道,端起果汁,随意的咬着吸管。

而身旁的乐安却沉默了。“我,没打算过和他复婚。”

“什么?”赵水水一惊,“乐安,你住院住傻了吧,你知不知道外面都在传……”赵水水话说一半,突然住了口。

而乐安却不甚在意的笑,接着她的话说道,“我知道外面都在传瞿家和李家联姻的消息,随他们去吧。”

“乐安,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赵水水不解的询问。

乐安轻轻的摇头,笑了,“我也不知道,很多事情,我还没有想清楚。”她的心很乱,她需要时间去考虑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可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她绝不会自私的让他的生命存有遗憾。

桌上的电.话突然铃铃的响了起来,是兰如萍打电.话来催她回去吃饭。

“我要回家吃饭,和我一起去吗?”挂断电.话后,乐安向一旁的赵水水询问。

“算了吧,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和长辈坐在一起,拘束的要命。我先走了。”赵水水起身就向外走去。

“你的东西。”乐安出声提醒。

“送你。”赵水水随口丢下一句。

司机开车将乐安送到乔家别墅,乐安推门走进去,才发现客厅内的气氛有些不对。

“安安回来啦。”兰如萍笑着迎上来,暗中向她使了个眼色。

客厅的沙发中,乔玉鹏冷着脸子坐在哪里。

“爸。”乐安走过去,温声的唤了句。

“瞿若白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乔玉鹏沉声询问。

“哦,若白他忙。”乐安淡笑着回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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