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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病入膏肓了还不忘那档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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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安温柔如水的笑,将头轻轻的枕在他臂腕里,也不说话,只是彼此的目光深深的纠缠着。

他修长的指尖轻轻的穿透她柔软的发丝,“安安,我保证,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瞿若白并不是神,他不可能将凡事都掌控在手心中。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他也曾害怕过,害怕自己真的无法醒来,那么,他的安安怎么办,谁来照顾她?谁与她携手一生?!

“安安,在我昏迷的时候,好像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到了什么?”乐安轻颤着璀璨的长睫凝望着他。

瞿若白墨眸茫然了几分,似乎陷入了很深的回忆,“梦到我们的婚礼,梦到新婚夜,梦到安安像百合花一样在我身下绽放。”

“瞿若白!”乐安粉拳轻落在他身上,这男人,病入膏肓了还不忘那档子事。

瞿若白笑着,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只是,墨色的眼眸闪过些微的苦涩,“然后,我梦到高剑枫牵住你的手,梦到了你对他笑,梦到你毫无留恋的转身和他离开,无论我怎么呼喊,你根本听不到。我好像知道那是梦,所以我拼命的挣扎着,想要醒来,可是,眼皮变得非常沉重,我无法从噩梦中挣脱。”

乐安心疼的紧抿着唇,青葱的指尖点在他眉心间,轻轻的抚平他紧蹙的眉心。

而瞿若白却顺势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着,“安安,当我深陷在梦中,无法醒来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在想什么?”她低低的询问。

“我在想,如果这是上天注定的惩罚,让我们无法在一起,那么,我认命了,我宁愿永远的在梦中沉睡。”他将乐安柔软的小手按在心口,然后疲惫的闭上了眼帘,而浓密的睫毛上,却闪动着点点的水雾。

此刻,瞿若白无助的就像一个孩子。乐安心口莫名的绞痛着,她轻轻的靠近他,鼻尖贴着他的鼻尖,静静的与他依靠在一起。

而此时,瞿仪国与瞿梅就站在病房外,虽然听不清两人在说些什么,但只看着这样一副难舍难离的画面,铁石心肠的人也要柔软的。

“爸,您就别再为难他们了,我看他们是真的不能没有彼此。”瞿梅煽风点火的说道。

瞿仪国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也只能随他们去了,只是,若白这辈子都无法再有孩子,毕竟是遗憾啊。

“爸,这儿有乐安陪着,我还是送您回去吧。”瞿梅伸手搀扶住父亲。

瞿仪国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你留在这里吧,李家那丫头一会儿保不准又要回来了,你留下来有个照应,若白现在病着,乐安性子又软,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

“知道了,爸。”瞿梅笑着回应。

瞿仪国离开后不久,李小倩就回到了医院,只是,她似乎十分识趣,见到乐安在,她将买来的水果递给瞿梅,就告辞了。

晚饭的时候,乐安一口一口的喂瞿若白吃饭,他倒是十分的顺从,强撑着吃了一碗粥。瞿梅在旁不停的打趣,“你看看,乐安来了就是不一样,昨天我喂他吃饭,吃多少吐多少,今天换了乐安,胃口都好了。我看啊,若白连医院也不用住了,有乐安就行了。”

瞿若白淡淡的扬着唇角,虽然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但气色明显的好了许多。

“二姐,你别取笑我了。”乐安脸皮薄,被瞿梅这样一说,一张俏脸就涨红了,也有些坐不住了。“二姐,你先陪着若白吧,我还有些事,晚点在过来。”

她说完,转身就离开了,而瞿若白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悄然的深了几许。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瞿梅满头雾水。

瞿若白无力的靠在床头,极淡的摇头,轻轻的吐出两个字,“不是。”

……

离开病房,乐安却并没有离开医院,她静静的坐在医院大堂的椅子上等待着。瞿若白为了和她在一起,付出的已经足够了,看着他苍白的躺在病床上,乐安觉得,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她要和他一起努力,努力的在一起。

夜幕悄然的降临,医院的正门口来晚的人渐渐稀少,正是此时,一辆军车由远及近驶来,在门前停住,警卫员率先下车,为后面的人拉开车门,瞿将军从车内走下来,和警卫员低语了几句,警卫向他敬了个礼军力,然后上车离开了。

乐安起身迎上去,非常恭敬的称呼了一声,“瞿将军。”

“来看若白?上去吧。”瞿将军说罢,抬步就要向楼上走,却被乐安再次拦住。

“瞿将军,我一直在等您。”

“有事?”瞿仪国不解的询问。

“嗯。”乐安点头,“可以去对面的茶餐厅坐坐吗?”

瞿仪国淡淡的应了声,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医院正门。

乐安点了两杯温热的菊花茶,透明的玻璃杯,明黄的菊花漂浮在水面上,朵朵绽放,娇艳华丽,有谁能想到,就在不久之前,它还是一朵干枯的残花呢。

“对不起,打扰到您了,我只需要您给我十分钟的时间。”

瞿仪国点了点头,“说你和若白的事情?”

乐安温温一笑,青葱修长的指轻轻的贴在透明的杯壁,清白映着明黄,煞是好看。她轻轻的摇头,目光有些飘渺,飘渺到有些不真实,“我知道,您一直无法接受我,是因为我的身体问题。”

“的确。”瞿仪国坦然的回道。明人不说暗话,事到如今,再拐弯抹角的也没什么必要了。“作为父亲,我当然不希望若白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缺憾。你没有为人父母,不会懂身为父母的用心良苦。”

乐安淡淡的笑,开口道,“我很希望,有一天能体会你的苦心。”

她的话倒是让瞿仪国微愣,他有些被她弄糊涂了。然后,又听她继续解释道,“若白为我付出的很多,所以,我同样不希望他的生命中留有遗憾。”

“你的意思是……可你的身体……”瞿仪国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这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乐安淡淡的点头,又摇头,“我的身体状况的确不太好,但是,我会尽快的调整。或许,在死亡边缘游走过吧,我反而有些胆怯、怕死了。所以,我一直都在逃避,我也曾想过推开他,可是,这些天我独自一人呆在韩国,我突然发现,如果没有若白,活着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既然如此,倒不如赌一次,无论结果如何,至少我努力过,不会后悔。”

乐安的话并未让瞿仪国轻松多少,因为,这样的赌注,无疑是用命来赌的,“乐安,这不是小事,你真的想清楚了吗?那么,你的父母,还有若白,他们只怕不会同意的。”

“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我可以自己决定。如果没有尝试过,我这一生都会遗憾的。”乐安握着透明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菊花茶微苦甘甜,像极了人生。

“瞿将军,我希望,您可以允许我和若白在一起,一年之内,我会给若白生个孩子,如果我做不到,我会主动离开他的。”乐安淡淡的声音,却好像带着十足的重量,一字一句,砸的人心疼。

瞿仪国轻叹着,摇了摇头,“不要太勉强了,毕竟身体要紧。孩子的事,等身体好一些再说吧,你和若白都还年轻。”

瞿仪国说的已经很明确,孩子有当然最好,如果没有,他也别想强求什么,也许,这都是注定的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谢谢您。”乐安含笑道谢。

瞿仪国率先起身,“走吧,去看看若白,有你在,他的病也能好的快些。”

乐安垂头低笑,这话说的,好像她的瞿若白的灵丹妙药一样。

但事实证明,她这灵丹妙药好像不怎么管用。因为,她和瞿仪国推门走进病房时,就看到瞿若白正趴在床边,不停的干呕着,地上的垃圾桶中被吐了血多白色的污秽物,应该是晚上乐安喂他吃下的粥。

看来,从乐安离开后不久,他就开始吐了,吐到现在胃都空了,也只能干呕。

瞿若白并没有想到乐安会这么快回来,他略微尴尬的看着她,“你,你回来啦。”

乐安看着他这副憔悴不堪的模样,眼圈儿就红了。“你吐了多久了?一直这样吗?”

“没有,可能没吃好,反胃了。你别担心。”他状似随意的说着,但痛苦隐忍的表情却是无法骗人的。

乐安在他身边做了下来,抽出纸巾替他擦拭了下唇角。然后,从输液瓶上取下白色的药剂卡片,认真的看着。上面清楚的写着瞿若白输液的药物,乐安看完,不由得皱眉。

瞿家家财万贯,当然用的是最好的消炎药,这种药对肺炎的治疗效果非常好,只是对胃多少有些刺激。而瞿若白长年的喝酒应酬,胃一直不太好,按理说,应该在饭后注射药物才会将刺激性降到最低。只是,连日来瞿若白持续的昏迷不醒,医生对于瞿若白从前的身体状况也一无所知,所以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情况,理论上来说,并没有大碍,但病人难免要受罪的。

“先把输液拔了吧,这种药刺激胃。明天以后,饭后输液,就没事了。”乐安说完,动作利落的给瞿若白拔掉了输液管。

然后又从一旁放置的医药箱中取出听诊器,给瞿若白测了心跳、血压以及体温。瞿若白也听话,乖乖的躺在床上任由她摆布,只是一双眼睛不太安分,那目光想要将乐安生吞活剥一样。

“看我做什么?”乐安的目光无意间与他教诲,她一脸不解的询问道。

瞿若白懒懒的笑,“我老婆认真时候的样子真好看。”

“少贫,我看你是病的太轻了。”乐安说完,放下听诊器,转身就走了。

瞿若白也不急,他知道她不会走的太远。

果然,乐安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并且手中端着食盒。“我买了些疙瘩汤给你,海鲜味儿的,你尝尝。”

瞿若白的眉头紧皱着,他刚吐完,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呢,他看到吃的都想吐。“我吃不下,先放着吧。”

乐安端着食盒坐在他身旁,盛了一小勺放在唇边,吹温了才递给他,“一点儿也不油腻,很好吃的。你一直不吃东西,胃就会习惯性的排斥食物,只会造成恶性循环。”

“我真的吃不下去,老婆,你忍心看着我难受吗。”瞿若白躺在床上,显然不怎么配合。

乐安这一次也没惯他,将勺子一直举在他唇边,他不吃,她就一直的举着不放。瞿若白无奈,只好张嘴吃了下去,她喂一口,他吃一口,就这样也吃了小半碗。

吃完疙瘩汤,乐安又递了杯温水给他,并喂他吃了一片止吐的药。

瞿若白果然没再吐,并且,这一夜睡的很好。

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瞿若白睁开眼睛,就看到乐安趴在床边熟睡,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疲惫之色。她一直照顾着他,可她怎么就忘了,她也是病人呢。心脏病人最经不起劳累,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瞿若白掀开被子下床,悄无声息的将乐安抱到床上,乐安浅眠,被他一动,就醒了。“我怎么睡在这里了?”

刚刚醒来,乐安还有些迷糊,她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就掀被下床。

“你给我老实点儿。”瞿若白的手臂霸道的缠上她腰肢,将她整个人捞入怀中,重新按回床上。

瞿若白紧搂着她,两个人一起倒在病床上,他脸色明显不太好。

“若白,你不舒服吗?”乐安怯声问道。

“我女人坐着睡了一宿,你说我能舒服吗。外间又不是没有床,谁让你睡在这儿的啊?”

乐安低低一笑,原来他是在关心自己。“我怕你醒夜,就睡在这里了。我没关系的,不用担心。”

“脸色都憔悴了,我能不担心吗,以后都跟我一起睡,不许在这样了。”瞿若白缠在她腰肢上的手臂突然又紧了一份,像是一种警告,又多少有些孩子气。

乐安点头温笑,顺从道,“好,都听你的,现在我可以下床了吗?你该吃早餐了。”

“不饿,你再陪我睡一会儿。”瞿若白扯过被子,将两个人的身体盖住,说话间,居然已经闭上了眼睛。

乐安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七点,倒也不急,于是,顺从的窝在他怀中,合起了眼帘。

她的确是太累了,这一小憩,居然就是两个小时,还是护士进来的时候发出了一些声响,才将她弄醒的。她这一醒,瞿若白就有些变了脸色。

“不是说过让你轻点吗?怎么还弄出声响将人吵醒了。”

“对,对不起,瞿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护士一脸忐忑,话都吞吞吐吐的。

乐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懒懒的靠在他胸膛,未等她开口,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李小倩一身得体的裙装,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的走进病房中。

“这一大早的,瞿总好大的脾气呢。”

她的目光清冷的落在乐安身上,隐藏了凛冽之色,笑靥如花般灿烂。

而她一出现,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乐安尴尬的想要脱开他怀抱,无奈瞿若白缠在腰间的手臂却越收越紧,勒的她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有事?”他深谙的目光从李小倩身上淡淡扫过,随意而不屑。

“瞿总不要误会,我是代表工程部的人全体员工来探望瞿总的。”她随手将捧着的花篮放在一旁,大方的走到瞿若白面前。目光只看着瞿若白,完全的视他怀中的乐安为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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