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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天家恩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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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殿下还是回吧”青衣停下叩打大门兽环的动作,一脸无奈对凤如恒说。

凤如恒僵坐在轮椅上,凝望着春苔铺满的石阶尽头,那道“禁宫”大门杵在那里,久叩无人应。‘禁宫’森森的两个大字,锁住了他的手脚,他的胸口像憋着什么,喉间一阵喘息。

几天前,母后就在这里跪拜,未敢越大门一步。两个时辰后,才等到父皇令人打开这朱红色大门,从里面出来。

而母后受寒至今还躺在病榻上,只是父皇……

父皇子丑交替时便去了“禁宫”,让父王再一次误了五更上朝的祖制。官街鼓凌晨晓发,晓色朦胧金銮殿中百官林立,圈椅式的椅背前蟠着金光灿灿的龙,而龙椅上却空空无人。

太子和臣下交头接耳,领事的太监不得已,又慌张冲进了博仁院他的宫中。

凤如恒一身锦色衣袍被风扬起,衬着青白的面颊勉强有了几分血色,他的外袍被雾气沁润湿透了,身为儿臣他叹了口气,压抑着自己那百般的情绪。

“去,回了瑞王叔,今日朝参免了”他的话落,一个暗夜领命而去。

青衣转过身,看着主子甚为苍白的容貌,满脸心痛。有些泄愤的样子,径自推起坐在轮椅上的凤如恒就走,遮天蔽日的林荫道上,只有轮车的轱辘“咕噜咕噜”碾压过粼粼石板的声音。

“参见四王子……”凤如恒不理会,两侧跪满的太监宫娥。

这春日的阴翳颇有些寒意,让他极为畏敬地把手藏在膝间裘皮下。

“小舞……”凤景瑞行色匆匆而来乌黑的头发被疾风扬起,修长的眉眼透出几分苍凉。

“瑞王叔”凤如恒转过轮椅,回望着那深深的禁宫,无奈地看了看凤景瑞不知如何答话。他不清楚父皇在干什么,社稷之重父皇应该比他更清楚。

凤景瑞看着眼前比女人还憔悴的皇子,有些不忍。“走吧,这园子里雾气深重,本王送你回博仁院”。他接过青衣手里的轮扶,迈开从容的步履穿过御花园。

两人摇摇缓行,“长生之路,比社稷更重吗?”凤景瑞淡然的看向远方,仿佛自言自语,仿佛云淡风起。

“瑞王叔,你是说……”咋听此言,凤如恒心底咯噔一下,他原本以为在那禁宫之中,有一芊芊红粉,父皇只是一时兴致所在。因为他知道父皇纵横朝堂,社稷皇位在他的眼里重过一切。

他自幼就被药物浸淫,深知这养生之道犹而可信,食、浴、佩,抹养生长寿之药倒可医愈百病。只是这长生秘术,尽是些巫蛊之言。凤如恒向来惜言,不禁唇色更青,愣忡惊悸地瘫在了轮椅上一言不发。

正午时分,脸色苍白的欧阳锋刚一回府,“圣旨到……”一道尖锐的声音就从前门传来。

毫无悬念,皇恩浩荡,圣旨接踵而至地到了欧阳府大门。

圣旨上没有提欧阳芊芊和太子之事,想必这相府嫡女就这样撂下了,着实一巴掌让欧阳锋苦不堪言。压住滔天怒火的凤帝,并没把自己的儿子凤溧阳怎么样,却把欧阳府三小姐欧阳初一指婚给了凤如恒做正妃。

望着接过圣旨叩谢隆恩的欧阳尚书,初一一脸晦气地起身、掉头、冲出家门。她的脑子一团乱麻,丫鬟侍卫哪里敢上前,触碰她的逆鳞,只得远远的跟在她身后。

该死的凤羽,该死的昏君,一连串的该死从初一心底冒了出来,她的眼泪隐隐在眶里打着转。她的心里默默呼喊着远方的名字,父亲你在哪里?你知道了吗?你来救救初一好不好。

她想逃婚,可是能逃吗?娘亲爹爹兄弟姐妹该怎么办?相府几百条的人命该怎么办?繁华的街道好长好远,望不到头,她就这么孤地走着,一步一步。

从东门口走到提督街,从骡马市走到较场口,就这样信马由缰由着自己笃笃而行。她想到了乌兰托,想到了凤景瑞,想到了病榻上的娘亲,该怎么办?她不知道。

“哪里山里来的婢子,失了魂样”一个清越的声音在身旁响了起来,初一没有搭理径自走着。

一个湖蓝衣裙的女子,高昂的头上缀满的朱钗,轻摇的扇尾在初一的身上扫来扫去。初一回过头,瞥了眼这皮肤白皙,唇红齿白的陌生女子,不由得失笑。

伤神能解决什么事,还不如走一步再看,也罢,水到临头自开沟,会有办法的,一定会。

看着街边的店铺同仁堂几个大字,初一顿了顿,娘的药该喝清了吧,抓副药回去再说。“喂!叫你啦!”一旁刁钻丫鬟模样的女子,看着初一步入同仁堂,抢先跨了进来。

初一冷冷瞥了眼这一对惹是生非的主仆,有些烦躁。

她径自走到药房柜台尽头,看见杨掌柜正拨弄着那把乌黑的算盘,噼里啪啦的给药单子划价。

“姑娘来了啊!夫人的病好些了吗?”杨掌柜笑了笑,很是谦和地站了起来,将初一引到一个铺着纸的医桌前。这个欧阳姑娘可不敢小觑,小小年纪深谙岐黄之术,估摸着又来给自家娘亲看病抓药来了。若真有天她愿意坐堂挂诊,他的同仁堂肯定门庭若市。

“谢谢杨伯,娘亲病去了大半,今天我可以给她换个汤头试试”初一淡然一揖走向医案,那粉色的衣裙罩着浅色的薄烟沙,两侧发髻上懒懒地系着银白的发带,发带成蝶状随着发丝翻飞。

透过帘幔凤如恒看着进来这个艳若粉蝶的女子,像一朵迷离的烟云,含着淡淡的忧愁。听那声音婉转,怕是娘亲的病所累,他举手招来身边伺候的药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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