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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波澜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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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顾余修率人赶来,右手激射出白子,打在那黑衣人后脑上,震得他大刀脱手,匆忙逃走。
“烟儿,你如何?”顾余修抱着曲烟茗,十分焦急问道,撕下中衣,忙给她止血。
曲烟茗躺在他怀中,死死咬住下唇,待得包扎后,方疲惫道:“我,还活着,顾公子,不必担心。”
“我怎会不担心,”顾余修忽然语声严厉了些,认真看着曲烟茗道,“你三番两次遭人暗算,此时又遇刺杀,我只恨自己势单力薄,难以护你周全。”说着,眼眶便红了。
曲烟茗眼含雾气,痴痴看着他,未及答话,就掩眸歪在顾余修怀中,昏将过去。
围场南部草地,黑衣人长剑频挥,砍马杀人、配合默契,转眼之间就放倒许多马匹将士。不久前还绿草如茵的草地,已是赤血殷红、腥味浓重,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桐亲王镇定指挥将士挡住后续来袭的黑衣人,明显弱于恣肆杀戮四军的那几位黑衣人。
宁帝忙调转马头,奔至三皇子身边,有条不紊地为他止血包扎,道:“景轩,你且坚持住。这点小伤,对你而言,自是小菜一碟。”只是,三皇子昏迷不醒,对宁帝的叮嘱毫无反应。
此时,一黑衣人飞身落下,挺剑刺向忙于包扎的宁帝。长剑即将刺下之时,一柄大刀伸出挡住。
黑衣人手腕翻动,挥起长剑就向持刀之人刺去,看清那人是四皇子时,几不可察地怔住,随即挽起剑花与他纠缠。
四皇子用力挥动大刀,认真仔细地接住黑衣人的招式,可惜终究武艺相差过多,很快支撑不住,不留心便被黑衣人刺伤肩膀,看着眼前身形娇小纤弱、只露两眼的蒙面黑衣人,眉头紧锁成“川”字。
大路之上,骑兵驾马来援,冲入混战之中。源源不断的援军,颇有改变战局之势。杀戮正酣的黑衣人们,相互使个眼色,一身形较为高大的黑衣人毫不犹豫地发出尖锐明亮的哨声,又从腰间拿出短棒,放出烟花。数个黑衣人闻声,皆是利落处理手中将士,再展飞檐走壁的功夫,先后有序撤退。
与四皇子交战的黑衣人听得哨声,正以长剑缠住大刀,并未停顿地震落四皇子手中大刀,转身施展轻功奔逃。四皇子忙从腰间摸出匕首,用力掷出,借着余力,恰好划到那黑衣人的左臂,因着黑衣,并不知伤势究竟如何。而那黑衣人,似并不知手臂受伤,脚下不停地飞走,转眼之间就消失在密林间。
“圣上,破军军救驾来迟,请圣上降罪。”破军将军跪倒在地,抱拳道。
宁帝小心护着三皇子,沉声道:“速传御医救治景轩。传旨高百青,调广平城北的天府军来此护驾。”破军将军忙领命而去。
“父皇,还是快些将三哥送到围场边缘的帐篷,也好让御医救治。”四皇子沉稳道,见宁帝点头,安排天同军将士小心翼翼地抬走三皇子。
此时,山巅之上观战遭袭嫔妃与朝臣,已有不少惨遭刺杀,禁军与卫兵终究不是这些稍弱的黑衣人的对手。忽然之间,黑衣人看到烟花,就收手撤退,留下血腥狼藉。
早已恐惧慌乱的嫔妃和朝臣皆是抱头蹲在山石旁、桌椅下,还是高百青最先站起,强自镇定道:“竹寒,你且看下伤亡如何,再派人去通报圣上。”望向山下,续道,“圣上无事,各位娘娘同僚还请放心。”
顾余修抱起曲烟茗,放在平坦山石上,寻到茶器,冲泡一壶浓茶,解开方才草草包扎,重新清洗、上药、包扎,轻柔至极又十分小心。
“曲姑娘可好?”高竹寒轻声问道,看着顾余修包扎的熟练手法,眸中复杂涌动。
顾余修头也未抬道:“烟儿是痛得晕了过去,应该并无大碍。此番,当是我赢了高兄一次。”说着,坐在山石上,重又将曲烟茗揽入怀中,看向高竹寒,嘴角微漾笑意。
高竹寒定定看着顾余修,道:“我还有公事要忙。不过,顾兄不宜高兴得太早。”言罢,转身忙碌去了。
围场的帐篷中,数位御医正全力救治三皇子,宁帝在旁负手而立,桐亲王与四皇子把守在外。
“圣上,钢箭已然取出,也包扎完毕。虽是伤在腰部,却是入了内脏,到底伤势颇重。挺不挺得过来,恐怕,还是要看三皇子自己了。”御医战战兢兢道。
宁帝脸色铁青,许久方声音寒冷道:“不论如何,定要保下三皇子性命。”几位御医闻言,忙跪倒领命,继续忙碌,安排将三皇子送回行宫救治休养。
正在车马准备停当,嫔妃与朝臣也从山巅下来。皇后听闻三皇子身受重伤,就要昏将过去,幸有秋碧扶住。宁帝跟随三皇子从帐篷中出来,看着他被众人抬上马车。皇后忙跑到三皇子身边,手脚无措道:“皇儿,你莫要吓母后,可是要好好的。”
“景轩没事,”宁帝上前馋住皇后道,“景轩为护住我受了些伤,回去静养一些时日就好了。快些护送他回行宫,才安全些。高爱卿,速令众人在日落前赶回行宫。”高百青领命安排众人先后由四军护送回行宫。三皇子则由宁帝与皇后亲自陪着,破军军护送。
陈贤妃拉着洪都公主奔到四皇子面前,早已是泪流满面,握着他手道:“你没事就好。那些恶人,可是吓死我和洪都了,凶神恶煞的,我们以为,以为,见不到你了。”
“母妃、皇妹,莫怕,我送你们回行宫。想来行宫该是安全。”四皇子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头。
明亮月色笼罩上原行宫,通明灯火照亮黑暗夜空。
宁帝寝宫中,御医轮流照顾三皇子,皇后在秋碧的仔细照看下安静地泪如雨下。宁帝伫立门口,正与高百青低声交谈。
“圣上,今日之事应是筹谋严密,两边一起动手,明显是要置皇室、朝廷于死地,说是谋反,该是合适。”高百青谨慎道。
宁帝面色并无变化,遥望明月道:“这事你且查着。不过,将行宫外围守卫换成天府军。天府军何时可到?”
“明日一早。”高百青答道,见宁帝默然不语,便行礼退下。
行宫中,哭声此起彼伏,受伤之人也是与侥幸完好之人互诉心中恐惧,一时间,人心惶惶。只有洛景宫中,甚是安静。
顾余修看着悠悠转醒的曲烟茗,轻声道:“不想你到行宫不久便醒了。感觉如何?”
曲烟茗茫然打量他,许久,方声音干涩道:“痛,你的药不是很是灵验,怎么还是痛?”
“快到换药时辰了,不过还要等等。”顾余修起身打开火炉上温着的陶锅锅盖,盛了一碗粥,扶起她,小心喂粥。
曲烟茗乖巧地吃着,忽然委屈道:“你怎来得那么晚,那些人见人就杀。你救我许多次,偏偏这次来得迟了。”说着,两手无力地捶在顾余修胸前。
顾余修放下手中粥碗,两手环住她,怜惜道:“都是我的错。我在山下望见山上林中似有银光,以为因着银光晕眩,犹豫没能去看个究竟。若是我再谨慎些,带人上去看看,定然不会去得迟了,你也不会受伤。你想怎样罚我都可,但让我先喂完粥、换完药可好?烟儿,听话。”
“嗯,”曲烟茗答应着,在顾余修怀中蹭蹭,泪眼朦胧地慢慢吃着,随后又倚靠在床榻上,看着顾余修小心翼翼地换药。
“你,没有去救圣上?”曲烟茗忽然问道。
顾余修闻言微愣,还是继续包扎好,轻声道:“此次围猎,我因策略失误未能绊住四皇子,为紫薇军和武曲军质疑,只好做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离圣上远些,反而距山巅近些。”
曲烟茗点点头,又问道:“怎不见柔薇?难不成行宫也遇袭?”
“行宫并未遇袭,”顾余修包扎好,扶着曲烟茗躺下,边掖被角边道,“柔薇听说三皇子重伤,就跑去圣上寝宫了。我自是顾不上拦住她。她便一直不曾回来,在那里想来无事。你不必担心,好好歇息。”
“嗯,寝宫那里现在该是有很多人,柔薇怕是看不到三皇子。”曲烟茗眼皮打架,说着便昏沉欲睡。顾余修守在床边,沉溺于她清颜不可自拔。
宁帝寝宫,虽是人多,并不喧闹,人来人往皆是严肃神情。
“为什么不让我进?我是晴明殿中人,平日服侍皇后与三皇子的。”柔薇责问宫门口守门卫兵。
四皇子正交代天同将军事情,闻声一怔,忙转身看过去,嘴角几不可见地扬起,快步走过去,冷冷道:“三哥刚刚遇刺重伤,父皇吩咐,闲杂人等不可入内。”
柔薇看到四皇子也是愣住,目光掠过他肩上殷红干透的血迹,抬首看向他道:“三皇子受伤,我自是要与秋碧姐姐一同照顾。此中焦急难捱,你们这些受伤也不处理的粗人自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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