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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正面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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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担心我——我面上一热,莫名的羞赧起来,拉一拉他的衣角:“走吧,咱们上楼去。不是有句诗说,欲穷千里目——”

“更上一层楼。走吧。”

第二层为虎踞,只有一连四幅画有趣。第一幅是林中隐约露出一只虎的身影,一双眼睛尤其活灵活现,看着观画之人,仿佛就要跳出来一般。第二幅是狐假虎威,狐狸洋洋得意,虎身隐其后,却有着嘲讽的王者般的神色。把虎画出了人之身受体感,堪称绝妙。

秦郅站在我身后,也在看这幅图。

“忘了是谁跟我说的故事了——狐妖化为人形多为貌美女子,只是恐怕狐狸精见了宁无双也会自惭形秽。”

秦郅看不出什么表情:“怎么突然想起她来了?你不要总是耿耿于怀,她也是为了赢你,说起来是太率真了——”

“率真?你这话简直是在骂人。”我惯来知道他爱说反话,看着他抿嘴一笑。他无奈地蹙起一点眉尖,低下头来看我,有深沉的阴影。

我耸耸肩,他似乎有些不耐烦,提步就走。我忙跟上去,一不小心撞到了人。

“呀——抱歉抱歉,你有事吗?”我忙赔礼,看到撞到的是个娇小姐,面相温柔,似是弱不禁风,被我撞到后退了两步。她身边跟着个丫鬟:“小姐,您没事吧?”

那女子轻轻摇摇头,秦郅一下站到我面前打个恭,把我挡了个干净:“实为在下这位小友唐突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谁要他替我赔礼了呢!我眼看着那女子的脸由白转红,满颊红云,匆匆福身便去了,秦郅的眼睛还黏在她身上收不回来似的。

我自是不满,戏谑道:“人家早走了!你倒是殷勤的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秦郅乜我一眼,颇有得色的径直走了。

“哦……爱美之心……”怪不得宁无双在他面前提不得,想来他先前提到的“喜欢的人”,就是宁无双了。若是论起美貌来,宁倾城是远比不过她姐姐的。只不知道那秦红菱相貌如何……

又登了几层,我无意间向外一瞥,只觉心头一慌,眼睛也发起晕来。地面上人头攒动止如虫蚁般渺小,我忙牵一牵秦郅的衣角:“殊华,我们回去罢。”

秦郅回转过身来:“怎么了?这就要回去?登顶还早呢。”

我如何好说自己是怕了,只道:“我实在饿了。”秦郅似笑非笑地“唔”一声,领着我下了楼。

“糖葫芦、杏仁酥、海棠糕还是云吞面?你要吃什么?”

“我都想吃……”我想了想,认真说道,“还有核桃糖,桂花糕……我都喜欢。”

“你这好吃鬼!看你吃成个胖丫头,谁还要你,”秦郅无奈摇摇头,解下荷包塞在我手里,面露难色,“要吃什么你自己买吧,我……”他低下头来低声道,“……内急。你在这儿等我,别走丢了。”

他说了这么一句,就匆匆走了。我捏着他的荷包,手心还有他的余温,跺一跺脚,就四下里漫不经心地闲逛起来。

我的步子快,他步子也快;我步子慢下来,他也慢了。后面跟着我的人自以为隐蔽,还是给我发觉了。我假意停在一个铺子前头买了一包杏仁酥拿在手上,眼睛一瞟就瞧见那个人。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那个人,粗布灰蓝的短打衣裳,戴着帽子兜着手,在人群中慢行,似乎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有一次我在山上待晚了,被狼跟上了都发觉了,还甩掉了,还发觉不了这个?从接云楼二楼起我便觉不对劲,果然叫我抓个正着。

我弯弯绕绕乱走一通,直到一条僻静的小巷里,总算让他跟丢了。

那人虽穿的像个小厮,可身材修长精干,我总觉得不一般。他找不到我,四处望了望就要走。

“你——在找我吧?”我身形一闪站到他面前,左手拿着杏仁酥,右手绕着胸前垂下的发辫,笑着定定地看着他。

杏仁酥捏在我手里早被捏成碎渣。那个人倒也很镇定,依然是兜着手谦和地笑笑:“姑娘是谁?我不认识姑娘。”

他的脖子被衣服遮挡的严严实实,这更可疑了。我笑着长长地“哦”一声:“倒是我认错了。”转身就要走。

一。二。三。

连声音也没有他就追上来,勒住了我,低低嗤笑一声。

我早预料到他不会放过我,早早运起内力,凝神一瞬,手肘向后一撞,他也非等闲之辈,吃痛叫了一声,手上却勒的更紧了。他力气大的可怕,我被他勒的闷气,心生一计,眼睛一闭,下巴一耷拉,身子也软了下来。

男子低哼一声,手臂总算放松了不少。我得了机会,低头狠狠一咬他的手臂,他下意识松开了手,我一转身就把一袋子杏仁酥的碎渣向他一撒。

待他反应过来,把眼睛里的碎渣揉掉,我早掏出怀中短刀,微步上前,逼住他的脖子:“昨天夜里在我门外的人,就是你吧?”

男子并不答话,往后一仰闪避过去,顺势从靴内掏出一把刀,飞身上前。

这可不是比武了!兵器自然是一寸长一寸强,他又是男子,我是不占优势的。

男子内力惊人,刀法也十分厉害,挥舞之间似无章法,却招招取人要害。我闪躲之间根本无暇伤他,他的刀风飞来已经割开了我的裙子,大腿上隐隐作痛。

幸而我带的是把短刀,当暗器用亦可。我看准了他就将手中短刀掷出去,他目光一滞,挥刀一挡,我乘机就往巷外跑。

一定是昨夜那个男子!我问起时他神色有异,必定是他无疑。

我脚步不停,渐渐跑到了人多的地方才敢停,前面听见有人在喊我:“阿召!”

是秦郅,他看见我急忙跑过来:“你去哪了?你的腿怎么了!”

我大腿上被那男子划出了伤口,裙子也破了,跑起来很费力,看见他像见了救星一般:“在那边,那条巷子里——”

我来不及多说,拉起他的手,提起裙子就向方才那里跑。待到了那一处巷子,巷内早就空了。我的短刀还落在地上,其他痕迹却一点都没了。

“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我把昨夜的事并方才发生的事一齐与他说了,他剑眉一扬:“走!咱们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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