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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孤身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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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相公的话一出口,简直比顾敏初那件事还要让我吓一跳。

“我最近才得了消息,原来那东方邺借用巫术,蛊惑人心智,用活人精血修炼。长安城中本来流民乃至各地人都多,这些人少了也没什么人在乎,所以到现在都没什么动静。”秀相公压低了声音,“这东方邺实在算得上是个人魔了,如今死在他手上的人总也有百十人了。”

我也算是秀相公口中的一个“流民”了,听来实在胆寒。若我也被他掳去练功……别说找师父了,只怕连陆怀泽的面都见不上。

“这件事,如今知道的人多么?”我试探着他,秀相公摇摇头:“哪有许多人知道,我也是偶然发现。只是如今要是任凭他这样下去,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惨死他手。等到他神功练成,只怕又要大乱。”

我“哦……”一声,秀相公又似警告般与我道:“这混沌决说起来是名门心法,我看也是邪道,你不要走了歪路。”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相公提点。”

东方邺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我这次确实要从长计议了。回去找到陆怀泽,我径自问他:“这次的雇主是谁,为什么要杀东方邺?”

陆怀泽看我的样子像是知道了什么,便也不隐瞒:“不止一个人。是一群人。”

我隐约猜到了什么。

“这些人都流居于长安,发现自己的家人或朋友失踪,报了官也没有下落。最后他们都怀疑这件事与东方邺有关,于是联合起来凑了钱找我。”

果然是如此。我若有所思,陆怀泽试探道:“怎么,你知道了什么?”

想必他还不知道东方邺以人练功的事,我也没必要多事告诉他,大不了事成再说。我摇摇头:“只是有些奇怪。”

接下来我连日去打探消息,在东方家左右试探,发现东方邺在月底宴请两三好友在他府中赏菊吃蟹。平日他府中都戒备森严,只有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混进去。

我提前去置办了些暗器藏在身上,匕首也拿去翻新了。

东方邺宴请的两个朋友排场不小,带在身边的小厮奴婢各有数十个。我事先便躲在了东方府附近,观察着动静,趁二人车马到了,便趁势从东方府的角落飞身进了去。

二人除了随身服侍的奴仆以外,其他的都遣去在外厅休息喝茶了。我此时尚且不敢妄动,只混在这百来人中,倒也没人察觉。

“东方府有东方府的规矩,诸位的主子是我们主子的贵客,我们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请各位别轻举妄动,肆意走动,到时候丢了自己主子的面子,闹得大家都不好看。”东方府一个管事的率先给了个下马威。众人自然都战战兢兢不敢不应。

大抵是怕被发现东方家的秘密罢,当然不敢让人到处乱走。我诺诺地混在众人之间,本来不起眼,奈何身边一个容长脸、高高颧骨的姑娘轻轻戳了戳我,低声道:“你是咱们高家的么?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这两家的奴仆混杂在一起,我并未惊慌:“我是杨家的奴婢。”

那姑娘“哦”一声,又开始叽叽咕咕:“我看他们东方家也太不可一世了,藏着什么宝贝似的,还怕咱们偷了不成?”

我假意愤懑地迎合她的话:“就是,防贼似的。咱们高杨两家也不是穷人家,谁还没见过好东西似的。”

那姑娘似是无人作陪,拉着我絮絮叨叨说了许多闲话,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答着她,一边小心观察着。

待东方家那管事的离开了,众人就在这外厅里吃茶吃点心,等着主子的吩咐。我这时候及时抽身:“姐姐,我内急,想去寻个方便,等会儿回来咱们再说。”

言罢我便出了厅门,向门口守着的东方家的人打听了茅厕的方向。未想到他非要带我去,我只能同他一起,假意解了内急,依然回了这大厅。

进了大厅之后,我迎面撞到一个女子,她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倒不是打扮的有什么问题,只是她的眼神满是防卫与戒备。我故意笑着去问她:“你是哪家的奴婢,我怎么没见过?”

“你又是哪家的?”她反问我一句,更让我确定了这女子有蹊跷。

“这话可是我先问的,哪有你反问我的道理呢?”

那女子犹豫了,没有回答我,直接走开了。她不敢回答。她不是任何人带来的奴婢,她也不知道我是谁家的奴婢,所以她不敢回答。

难道也是潜入这东方家的?来偷那混沌决的秘法,还是……?

我不知道,也猜不到,只混迹在这群人中间。

到了午饭时候,那管事又领着人来放饭。我眼尖,瞄到管事的与放饭之人使了个眼色,我心中便多了一分警觉。

饭菜自然是色香味俱全,简直不像给粗使下人吃的。一开始与我搭话那姑娘不由得夸了一句:“在自己府上可吃不到这样的饭菜,东方府好阔气。”

我随口接了一句:“许是在咱们外人面前摆阔罢了。”

我夹了一筷子肉在面前,便察觉到隐约的不对劲。我舌尖稍稍舔了舔这肉,便发现有一丝不易发觉的迷魂药味道。

迷魂药!

我又把其他几样菜连带着米饭一一试了些许,又吐了干净。样样都有迷魂药,无一例外。若是吃干净了这饭菜,寻常人不昏迷上六七个时辰,是断不会醒来的。

这几乎是司马昭之心。下迷魂药给这些下人,无非就是想利用他们的命给东方邺修炼。想来那两个他请来的客人,要不就是东方邺的同谋,要不就也在这圈套之中。想来二人出府必定有许多人知道,要害这二人不易,故必定是东方邺和他们通好气的。

我假意吃了饭菜,实则尽数藏在了宽大袍袖中,又假意出恭,倒在茅厕里。

待我从茅厕回来,有些人已经打着哈欠伏在了桌上。我也有样学样,假装打了个打哈欠,伏在了桌上,实则半眯着眼悄悄观察着周围。

差不多所有人都倒下之时,我稍微抬了抬眸,看了看周围,竟然对上一个人的眼神——

是我后来遇到的那个言辞闪烁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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