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将军姬妾？！”我一下子有些懵了，连连摆手，“你弄错了罢？快送我回去——我是个……我可不是那些烟花女子，做什么将军姬妾？”
开什么玩笑？我可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一下子就成了他的什么姬妾，名声还要不要？
霍其舒笑了几声：“谁要你真做我的姬妾了？只不过是做戏罢了，做戏懂么？”
我皱紧了眉头，双臂不自觉抱在了胸前：“用得着那么麻烦么？我动作很快的，不需要那么多把戏。你若是不信我，为什么要专门指明要我？”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指明要你，”霍其舒一下子凑近到我面前，近的我几乎能看清他脸上的细小绒毛，“这个年龄、这个姿色、这个手段，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
他这话听起来还是怪怪的……我下意识往后靠了靠，离他远了些：“你说，目标是谁？”
霍其舒一下子收敛了笑意，肃然的神色有些骇人。他压低声音道：“我府上一个姬妾，凌袖。”
凌袖……凌袖……凌？
“凌夫人？”我疑惑地看向他，霍其舒有些诧异：“你知道她？”
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位凌夫人的张扬之色，只怕那天半个长安城的人都见识过了。我哂笑道：“前些日子我在街上看见了她。我本想进一家首饰店，结果她带着很多家丁和丫鬟，一下子堵住了门，只许她一个人带着丫鬟大摇大摆地进去逛。呵，好大的阵仗！我本来还不知道他是谁，还是她身边的丫鬟说，是将军府凌夫人驾到，要我们都避让呢。”
霍其舒眉间一下子有了些许了然的怒意：“她就是这样打着将军府的旗号在外头嚣张的——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
我的性子贯来是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忌惮什么，即便身侧的这位是个将军，我也依然忍不住调侃他：“说起来，这凌夫人虽然人是跋扈了些，可那相貌身段可真是没的说，啧啧，就是我一个女人家的，看了她都忍不住要流口水了。将军好福气呀。”
霍其舒乜我一眼：“杀了她。”
“将军要处置不喜欢的姬妾不是易如反掌么？废了她不就是了，还要花这么大的心思来雇人杀她么？”
“真有那么容易就好了。”霍其舒冷眼看我，“你叫什么名字？”
“阿召——”话说出口我才懊悔，我在杀手榜上的名字应当是秦罗敷才对，这下子算是暴露了。
“阿召……等会到了府上，你就是我新带回去的姬妾了。”霍其舒撩起一侧的小窗帘子，看了看外头，复提声问道：“承武，还有多久？”
承武大抵是外头驾车的小厮。他应答道：“回主子，再过一刻钟就好了。”
“去哪儿？霍府？”
“买衣服。”
想不到他当真要带我去置办衣服。过了约莫一刻钟后，马车停了下来，霍其舒率先下了马车，而后我下马车的时候，他竟然主动伸出手来扶了我一把。
我有些诧异，也有些不好意思，一时抽回了手：“多谢，不劳将军费心。”
霍其舒轻蔑地笑了一声：“阿召对罢？记住，此刻起就把你自己当成是我霍其舒的侍妾，能被将军宠信，是你作为一个侍妾的福气。”
我很不喜欢他说话的语气，瞪了他一眼，没有多说话。
霍其舒没有给我任何挑选衣衫的机会，按照他的喜好选了几套最为昳丽优雅的衣裙给我，当即便让我换上了一套寇梢绿的缎裙。我没有穿过这样好的衣裳，也不知道好不好看，只见霍其舒看着我微点了点头，像是满意的样子。
霍其舒复带我到隔壁的胭脂铺，给我挑了一堆叫不出名字的胭脂水粉，带着我重回了马车上。
“买这些做什么呢？我也不太会打扮。”我看了看那些装饰精美的水粉，只挑出一样装在烧蓝小银盒中的胭脂来。那胭脂显然与我平日里用的普通货色不同，闻起来是淡而不散的玫瑰清香，颜色也不至于过分浅淡或是过分艳俗。我用手指抹了一点，抹在了唇瓣上，上下一抿，只觉十分润泽，唇齿生香。手指上剩余了一星淡朱色，我刚好抹在了颊上，晕开了，也不知如何，只问霍其舒：“如何？”
霍其舒凝神看了看，颔首道：“很好。画上眉罢。”
我笑着摇了摇头：“这儿也没镜子……何况我不太会描眉。”
霍其舒拿起刚买的螺子黛：“我来给你画眉。”
我读过的诗书不多，却也知道有句诗叫“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若非夫妻相好，绝没有男子给女子画眉的道理。
我一时间热了脸，垂下眼眸去：“这样不好……”
我心中还记着一个已然幻灭的美梦。梦里应当是慕青骨替我描眉画鬓，而我替他束发……
“我府中的姬妾虽然不多，但也有几个。除了凌袖之外还有一个叫菀儿的。入府之后你首先要处处配合我，尤其是在这二人面前，做出你很受宠爱的样子来。”
霍其舒一边说着，一边拨开了我的手，对着我的眉毛当真细细地一笔笔画了起来。
他的气息轻轻地扑在我的面上，惹得我很有些不适：“当时怀雀子可没告诉我这么多，我以为我只要负责杀个人就行了，谁知道你莫名其妙给我加了这么多难办的活儿！不行，得加价。”
“这难道比杀人还难么？”马车突然一下子颠了一下，霍其舒的手也一歪，那眉黛显见是画歪了。
我愤愤地看了他一眼：“你给我画到哪儿去了？！”
霍其舒扯出一抹笑来，抬手帮我抹掉了画歪的青黛：“你要加价多少？”
我见这事有戏，心中一喜——这会儿加价就算是我私下和他谈的，是多少都归我自己，一文钱都不必分给陆怀泽。
我想了想，小心翼翼地竖起一根食指：“加一千两银子……？”
霍其舒想都不想便答应了：“可以。”
我心中一阵懊悔。看他这样子，我就是加两千两，想必他也是会同意了，实在是我低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