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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孩子,你会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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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叶萧带着随身侍卫同美秀去了佳苑,邵沚汐生气地摔落了一地东西,牵动伤口痛得她呲牙咧嘴。

佳苑,大夫还在为阮佳怡诊治,见叶萧到了,大夫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叶萧剑眉紧锁,狭眼凝视着大夫道,“如果你救不了佳怡夫人,你就去给她陪葬!”

大夫似乎对叶萧并无太多的恐惧,只是沉声说道,“夫人身子骨虚,神经衰弱,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又因为有了孩子,却一直营养不良,加上今日受了重创,恐怕难熬过今晚哪,还有,她的精神恍惚,像是长期误食一种药物所致,也就是说,是人为导致的。”

“庸医!”叶萧挥手让人带走太医,又命人去请宫里的御医。

御医匆忙赶到,一一为阮佳怡诊治。

当几个御医都表示束手无策之后,叶萧忽然有一种悲凉的感觉,这个孩子,如果真的不保,怕是也有他自己一半的错,但片刻之后,他又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欧阳菲菲,有些人总是喜欢选择将错误归咎于别人而逃避自己的过错,越是自负越是脾气暴戾的人越是如此,因为他们觉得,错误永远都是别人犯的。

叶萧觉得,如果不是欧阳菲菲,阮佳怡不可能变得精神恍惚,也不可能会在今日去刺杀邵沚汐,那么,几个月之后,他会同时成为两个孩子的父亲。

叶萧沉步走到了床边,眼前阮佳怡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气若游丝。他伸出手轻轻握住阮佳怡的手,像是握住一块冰,阮佳怡纤细惨白的指尖还残留着血迹。

叶萧虽暴戾,杀人不眨眼,但他却害怕自己身边的人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这是第几次了?叶萧握住阮佳怡的手加大了力度,他希望他可以从死亡边缘将她和她的孩子拉回来。

阮佳怡像是感受到了叶萧的气息,轻轻睁开了眼睛,见叶萧握住她的手,轻轻地笑了,费力地从喉咙挤出两个字,“王爷”

“你醒了?”叶萧多年的冷漠已成习惯,连这三个字都显得冰冷僵硬。“王爷,在我临死之前,您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儿?”阮佳怡轻声请求。

叶萧一愣,这么多年,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去温柔,即使对昕香,现在也是冷漠居多,想了想,他伸出另一只手,轻抚着阮佳怡的额头。

“嗯,王爷,如果您一直能那么温柔就好了。”阮佳怡裂开嘴,有血丝从嘴角渗出。

“你不要说话了,本王会让全天下最好的太医来医治你。”叶萧说出这些话时,总感觉很别扭,“本王一定会治好你的!”

“王爷,没用了佳怡自己知道”阮佳怡嘴角渗出的血液越来越多,有些浓稠,“王爷,您不要怪王妃,她也不是故意的,这对于我,算是一种解脱”

“你不能死,你要活着生下本王和你的孩子!”叶萧霸道地说着。

阮佳怡听到孩子,眼角渗出泪水,“王爷,佳怡不该胡闹,如果佳怡知道,你会如此的在意,可惜,一切都晚了,就让孩子陪着佳怡一起!也许,对孩子,这也好,王爷,下辈子,我想和您简简单单地生活,不要您这样冷冰冰的,您也不要当王爷,不要有那么多的夫人,我想嫁给您的时候,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那个时候,佳怡一定给您生一群孩子,这些孩子会相亲相爱”

“王爷,您知道吗?佳怡真的很爱您,但是又不敢爱,所以,我不争不抢,也不想和她们一样,去争风吃醋,佳怡知道,我死不足惜,所以王爷无需难过。”

“王爷,佳怡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您,佳怡希望您的身边只有佳怡一人”

“王爷,佳怡其实嫉妒王妃,她敢明目张胆地叫您叶萧,而佳怡有时只想叫您萧,只是在心里,偷偷的叫,在看到您的时候,想叫您萧,可是佳怡又不敢”

阮佳怡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停止,她的瞳孔渐渐放大,叶萧轻轻阖上阮佳怡的眼睛,望着窗外咬牙切齿地说道,“欧阳菲菲,本王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地牢中,欧阳菲菲自昏迷中醒来,胸口撕裂般疼痛,想撑着坐起来,却是无力,许是太久没受过伤了,她有些自嘲。

手臂仍在痛,但已经被包扎起来了,欧阳菲菲抚着缠在手臂上的月白色的布条,应该不是叶萧。

他那个变态只知道伤人,哪还会管她手臂上的伤口,他巴不得她流进身上最后一滴血,慢慢地痛苦地死去呢!进得这地牢的,怕也只有他了,欧阳菲菲苦笑,如果她不救邵沚汐,或许现在已经用不着她找邵沚汐去复仇,邵沚汐就已经生不如死了,可是那一刻她忽然想要保护叶萧的孩子,她真傻。

对于一个绝情的人,或许是因为自己也是做了母亲的缘故吧,总会对孩子特别疼爱,不管谁的孩子,不都是无辜的吗,不该成为这些人的牺牲品,欧阳菲菲安慰自己道。

她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嘴唇开裂,有些生疼,和着一股腥甜的味道冲击着她的味蕾,她想喝水,环顾四周,却只有一片昏暗。咽了一口唾沫,并不能缓解嗓子干涩,欧阳菲菲无力地躺下,蜷缩起来,她有点冷,她不想叫侍卫,不想让叶萧觉得她在示弱,那么,她就该好好保存体力,好抵挡下一波的折磨。

如果叶萧不想她死,就会让人送水送吃的,她会为了生存而吃掉东西,但她不会为了生存而乞求他。

她知道,有邵沚汐在,她就不可能免受折磨,如果她活着出去,她一定不再心慈手软,她要找邵沚汐把所有的债一点一点讨回来,邵沚汐那个三八,倒是很会演戏。

欧阳菲菲单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孩子,竟然没事,真他娘的是奇迹,她在心中说道,“孩子,你会有事吗?”

叶萧,欧阳菲菲有时候觉得应该要恨他,但她却在他身上一点一点看到苦儿的影子。

黑衣人会是他吗?她眉头紧皱着,不应该呀,若是,他真的就是黑衣人,那么,他为何要多此一举呢?难道,就是为了羞辱她?就是为了折磨她?他的手段,他的心狠手辣,使欧阳菲菲咂舌,有点怕怕的感觉。苦儿,叶萧,叶萧,苦儿。

她反复的在心里念叨着这两个名字,许久许久后,她摇头,“不会,不会,肯定不是他。”

那黑衣人的眼神,要比叶萧的眼神还要狠毒。

欧阳菲菲的心里第一次有了疑惑。

书房中,薛琰满脸阴骛,他一拳砸在叶萧办公的书桌上,书桌上有裂开的痕迹,公文散落一地。

叶萧抬起头看着他,满脸怒气,眉头紧锁。

“叶萧,你居然对她下那么重的手!”薛琰几近咆哮。

上一次,她被关在牢房里,他没能救出她,还被叶萧打晕,养了好几天的伤,才算醒过来,刚刚醒过来的他,又见他伤了欧阳菲菲,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愤怒。

叶萧理了理身上的袍子,眼神凛冽地逼近薛琰,道,“你知道她差点杀了我的孩子吗?她害死了阮佳怡,害死了阮佳怡腹中还未成型的胎儿!”

“她杀你的孩子?她为什么要杀你的孩子?”他停顿了一下,嘲讽的笑了笑,又道,“你的眼里,只有昕香,只有邵沚汐,只有阮佳怡,曾几何时有过欧阳菲菲?”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你也听太医说了,阮佳怡的精神恍惚,不是近日所致,菲菲才回府几天,怎么可能是她?嗯?”他一把揪住了叶萧的领子,又道,“你不要把这些过错,都怪罪给欧阳菲菲,好吗?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些事情,不是她做的,你应该好好问问你心爱的昕香,听得懂吗?”话落,他愤愤的推开了叶萧,默立在原地生着闷气。

他咬着牙,似乎想要把没说完的话,统统都说完,“你真是太残忍了,你伤了她的心脉,你用得着还往她的身上捅一刀吗?你就这么狠毒,巴不得她早点死?”

叶萧一震,问道,“她受伤了?”

“她受伤了你很震惊吗?她的内伤已经快要她的命了,如果不是我来找你,看见侍卫拖着半死的她去地牢,如果不是我用真气护住她的心脉,她现在已经死了!”薛琰气急,拳头紧攥,指间发白,“她的内伤,一直都没有痊愈,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说的是外伤。”叶萧怒吼,她怎么会受外伤,自己明明只是一掌挥下,她落下的地方平坦,并没有尖利的事物,难道,邵沚汐有事情瞒着他?如果欧阳菲菲只是挑唆邵沚汐和阮佳怡的争斗,为什么她会受伤呢?薛琰月白色长衫的下摆,一块明显的缺失刺痛了他的眼。

“我已经给她包扎了,叶萧,我希望你不要再伤她!”薛琰语气稍微有些平缓,“我不希望她再受到伤害。”

“薛琰你记住,她现在还是我的王妃,她只是若羌国的奸细,只是一颗棋子!”叶萧语调阴沉,“我不希望你为了儿女私情误了大事!”

“你这种没有感情的人,根本不会懂!你放心,事情的轻重缓急我还是分得清,用不着你教训我,但,我也绝对不会让我心爱的女人受到伤害!”薛琰摔门而去,他要去地牢看看欧阳菲菲醒了没有,以叶萧的性格,定不会派人为她医治,最多只是让她不再受折磨,自生自灭。

叶萧一挥手,拍断了已经严重受损的书桌,他这种没有感情的人,他还能有感情吗?他的感情已经在多年前被人扼杀了,他要不留感情地活在这世上,为他失去的一切复仇!薛琰是他的朋友,是知己,那么多年没红过脸的兄弟,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不止一次地跟他暴怒。

只是,欧阳菲菲为什么会受伤呢?他知道她不会告诉他,她就像曾经的他一样倔强,宁愿独自舔舐伤口,也不要乞求别人的同情。

叶萧又是一掌拍在已经支离破碎的书桌上,他总是不自觉地拿欧阳菲菲和曾经的自己比较,让他不自觉地心烦意乱。

地牢中,薛琰一脸心疼地看着欧阳菲菲,他带了水和食物给她,但她似乎连喝水都费劲,他让牢头打开牢房的门,自己进去扶起欧阳菲菲,然后左手抱着她,右手端起水递到她唇边。

欧阳菲菲的嘴唇动了一下,想说什么,终究选择了沉默,缓缓地喝了几口水,冰凉的水沿着喉咙滑下去,欧阳菲菲轻轻喘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对着薛琰艰难地露出一个微笑。

薛琰疼惜地抚着她的脸,擦去她嘴角残留的水渍,轻声问道,“菲菲,感觉好些了吗?”

“嗯。”欧阳菲菲费力地吐出一个字,胸口生疼。

“我还给你带了点儿吃的,不如我喂你吧?”

“好”薛琰让欧阳菲菲靠在自己臂弯中,拿起一碗粥放在地上,用勺子一点一点吹凉了喂进欧阳菲菲的嘴里,欧阳菲菲轻咽下一口粥,扯得心口又是一阵痛。

“知道吗,我还有三年的时间。”话落,她单手捂着心口处,“有点疼。”

“别说话,趁热吃。”他说着话,眼角的泪滴,却已经滴落在粥碗里。

什么三年的时间,她到底在说什么?不过,依照叶萧这样的折磨,怕是真的应了她的那句话了。

真的就只有三年的时间了吗?“慢点吃,没人和你抢。”他温柔的说道。

“谢谢。”她感谢薛琰这个好朋友,总是在她有难的时候帮她。

地牢尽头,叶萧双手拄着龙头拐杖淡漠地看着这一幕,心里,却泛起意思莫名的酸,欧阳菲菲一身淡粉色轻纱上,一圈月白色的布条,上面渗出丝丝血迹,他看了看自己的袍子,终究还是沉默,转身,默默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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