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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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无数人千辛万苦历经生死获得机缘的智者秘境里, 它的核心区域沧澜宫殿中,青衣师尊被自己的小徒弟按在墙上亲得死去活来。

如果说被困在他怀里的时候还有一分逃脱的余地,那么在甘呈试图借着换气时逃跑,却一个踉跄被强硬地按到宫殿古老沧桑的墙上时,就再也没有离开的机会了。

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能让甘呈意识到自己徒弟是真的长大了, 她被困在冰冷的墙壁和重卿炽热的胸膛之间, 纤细的腰肢被胳膊牢牢锁住贴在他怀里, 双手曲起抵在他胸前, 被迫仰头接受压迫性十足的吻, 几乎喘不过气来。

“唔,唔……”

往日清冷自如的仙人眸光湿润迷离,泛红的眼尾沾了点水汽,备受蹂·躏的泛着水光的嫣红嘴唇微微开合,每一次喘息都极度诱惑,让面前的徒弟差点红了眼睛。

“小卿……你, 冷静些……”

冷静不了, 怎么冷静?这样的师父……这样喘息着喊自己名字, 目光无力迷离,低嗔非嗔似怒非怒的师父, 只想让他永永远远地把她锁起来, 藏起来,藏到只有他能看到的地方。

“重卿……唔!”

“别这么叫我。”重卿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喘息着在她耳边响起,双唇抵在她唇边说话的时候唇瓣暧昧摩擦, 让本就有些红肿敏感的唇瓣微颤了下。他细细舔舐偶有擦伤的唇瓣,声音因此含混不清,“师父,别这么叫我。”

现在还不是时候,这里不行。

甘呈毫无章法地点头,声音微弱,“你放开我。”

重卿却摇头,放过她嫣红柔软的唇,凑在她耳边紧紧抱住她不说话。

甘呈想推开搁在自己肩窝上的毛茸茸的脑袋,无奈自己还被整个地压在墙壁和重卿之间,根本动弹不得,只得放弃,“我不走,放开。”

重卿不动,声音闷闷:“师父骗人。”

“我哪次骗人了?”

“上次闭关,一去就是九年五个月零七天,这次说好进了秘境就见面,师父却消失了两个多月,”重卿的声音听起来毫不掩饰的委屈,“感受不到师父的气息,我以为……以为师父出事了……”

不仅仅是神识感知,他手里还有师父的一滴心头精血,他以精血为引都找不到师父的行踪,甚至连生死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是真的非常非常害怕,他疯狂地后悔没有早些把师父据为己有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去。想到这里,避开甘呈视线的那双平静的凤眸一颤,而后紧闭,声音中伪装的委屈竟也真切起来。

他说话时透露出的恐惧让甘呈的心猝不及防地难过起来,原本准备好的强硬语气也不自觉柔软了下来,“抱歉,突然失去消息。”

这话一出口,甘呈忽地反应过来——不对啊,就算自己突然失踪,身为徒弟也不能这么对待师父啊!明明不是一件事,怎么现在反倒成了她的错了?

看看两人现在的姿势!看看他这个徒弟对师父做了什么!

嘴还疼着呢!

差点着了这小魔崽子的道!

混沌的大脑终于重归清醒,甘呈晃晃脑袋,硬是抽出手推开重卿的脑袋,声音转冷,“起来。”

“不。”

“起来!”愈发严厉。

“不!”愈发坚决。

“重卿,”甘呈被他弄得也有些恼火,“你莫要逼我把你逐出师门!”

重卿沉默了一会儿,反倒把她抱得更紧了。

不重要,反正他们拜师的时候没有拜师茶,以后也没补上,是不是师徒不还是一样的。

等师父反应过来就晚了,抓紧时间再抱抱师父最重要。

甘呈:……

好想打人啊!

……但是,感受到身上传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依赖和不安,甘呈却心软了。

于是她卸了力气,再一次地,以白凰长鞭把他卷起来扔出去了。

重卿:……

甘呈握着鞭子冷呵一声,小魔崽子真以为她看不出来?以前都那么痴汉得连吃了一半的点心都不放过,刚开始还一口一个“我故意的”,这会儿亲完了该算账了就装可怜?

一个怼天怼地玩·弄两域的魔王你跟我说因为这点事儿不安?

这么多年师父是白喊的?

我让你装!

白凰鞭子抽得啪啪响,没有丝毫留手,重卿原本想挨了让师父消消气,可看这架势,要是全挨下来可能得三个月下不了床,于是挨几鞭子后不得不唤出灵剑对招,两个人在宫殿里的空旷场地中打得难舍难分。

甘呈虽然闭关了那么久,可是两个徒弟修炼的功法全部来自她,出关后也经常指点,两个人的功法路子基本上是一样的,重卿悟性又好,加之灵魔双·修,这就导致了他在对战中极为灵活游走自如。换而言之,一方没用全力单纯泄愤,一方积极配合技巧性划水。

师徒两个打得很和谐。

单方面殴打以重卿的灵剑被挑飞告终,甘呈知其中底细,也不笑,只是心中郁闷散了不少。

重卿小媳妇似的凑过来:“师父。”

甘呈冷漠脸:“现在给你三十息解释的时间。”

重卿立马肃了神色,认真道:“不需要三十息,因为我喜欢师父,特别喜欢。”

……这让她如何回答。

“你还记得我是你师父?”

当然,放在心底的,时时刻刻念着的人,他怎么能不记得呢。

甘呈抬头,认真地看着那双平日里因为笑意而弯起的凤眸,如今平静认真的模样让她有些不敢直视,她心中一跳平静地移开视线,“冒犯为师,该当何罪?”

身前少年忽地退后一步,单膝而跪,姿势卑微身姿却笔挺,目光灼热坚定,抬头看着她的模样如同虔诚的信徒,将自己的所有都交付了出去,任凭眼前的神来裁决。

“任凭师父责罚,但徒儿绝不后悔。”

骄傲,卑微,奇怪的属性混合在一起,却莫名和谐,让甘呈心中隐隐不安。

她本来就是比较平淡的性格,若不是到了一定程度,她甚至懒得发火,也因此,她极为不擅长面对这样直白热烈的情绪,这让她感觉很危险,总感觉走错了哪一步就会导致很可怕的后果。

后来的事实证明,甘呈的直觉真的,非常准。

正在甘呈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结界外却突地传来雷鸣炸响的声音,她心头一颤,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关注外面的一群人了,而且看这动静……有人渡劫?

她皱眉,想起了即将渡劫的大徒弟。

瞪了一眼没有丝毫悔过之心的小徒弟,甘呈随手捏了个净尘诀把他们两人整理好,匆匆朝那方而去。

“此间事了,你便回魔域去吧。”总归她是不准备跟任何人有过深的感情牵扯的。

已经离开的,没有意识到自己又把后背毫无防备地交给徒弟的甘呈没有看到,那跪于地上的少年慢慢站起身,额间一抹金色印记若隐若现,凤眸微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唇角勾起隐秘的无法掩藏的弧度,看起来似乎又有些可惜——

抱歉啊师父,你扔不掉我的。

……

甘呈撤了结界,看着劫云中心灵气汹涌的自家徒弟,又看看周围大片焦黑土地和其上躺着的半死不活的中年修士,又听了来自沈明竹和赵明柯不约而同的传讯,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拿金丹期的劫雷来对付金丹后期修士,怎么说呢?

看到徒弟这么流·氓我就放心了。

甘呈一直担心元子君会像设定中那般正直刚硬,过刚易折,精神是好的,但在某些时刻容易吃亏,这下子倒是放心了,看来两个徒弟的性格稍微中和了一下还不错。

唔,想起小徒弟,甘呈神识扫到跟过来的人,面无表情无视之,去那边跟其他人汇合了。

倒是穆某道长,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两人简单打了招呼,甘呈看着穆某道长脸上的笑感觉怪怪的。

“道长?”

穆某道长的视线在她身后不远处跟着的少年身上转了一下,继续笑得意味深长,传音入密,“之前的事如何?”

“无碍,已经解决了,道长你笑什么?”

穆某道长看她一眼,“当年在白月城时,我看到了你与那孩子的纠葛。”

甘呈一愣,不由自主地在神识中扫了一下重卿,又很快收回,“道长看出什么了?”

“你不知吗?你身上系了他的姻缘绳,”穆某道长却不怎么惊讶,只继续解释道,“那姻缘绳由我炼制而成,融了一丝卦意,那棵树上真真假假也不过九条,只有心思纯净良善之人方可得到,当时你们手里就有三条。”也是为何他们会有明月意这般宝贵的酒喝。

甘呈整个人都不好了,“我那时的……不是自己的吗?”她忍不住又扫了一下重卿,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起的心思。“那卦意做什么用?”

“推论姻缘,卜测天意。”

“……说句可能冒犯的话,我不信天意,”甘呈不知是何心情,“至于姻缘——他是我徒弟。”总不能拿回去的事情说,师徒关系为借口应是最合适的了。

“只怕那孩子执念颇深,并不愿如此。”似是想起了什么,穆某道长叹了口气,“不过你的两个徒弟确实不错。”

“嗯。”这个甘呈也赞同。

两人说话间,最后一道劫雷落下,元子君以手中一柄玄色长剑接了,一时间天地敞亮,冰属性的灵气从他身上汹涌而出,将周围的大片焦黑迅速冷冻,白衣少年踏冰而来,于甘呈面前恭敬俯身,“徒儿见过师父。”

甘呈笑,总算是有了点安慰,“子君做的很好,”她点了点他手里的剑,“此剑倒是不错,你且拿来。”

元子君有些好奇,干脆利落地将新得的长剑递过去,一边解释,“此剑名为玄古,吞了我原来的宝剑,师父要拿它做什么?”剑是剑修的命,换做任何一人向他要玄古剑,他都不会这般不问缘由地递出去,世间能让他如此的,也只师父一人而已。

“锦上添花。”

通体寒气的玄古剑悬浮于身前,平日里法诀瞬发的甘呈第一次捏了繁复的手印,整整一刻钟才将要做的事情做完,最后一个法诀打出,玄古剑立时一声清鸣震彻天地,通体光华闪烁片刻后重归于古朴冰冷。

在场的人只有隐宗弟子和穆某道长,都没看出玄古剑有任何的变化,但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一分令人震颤的东西,有心想问甘呈做了什么,又觉得实属师门私密,不太合适。

其实他们要真的问了,甘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说:啊哈哈没什么我就是把我身上的气运截了一点放进去啦没什么大不了哒!

……会被当成疯子的。

但只要徒弟相信就好。

甘呈把玄古剑这把以后将跟着主人扬名天下的宝剑物归原主,正要继续说什么,就忽地接收到了来自人群最后另一个徒弟的传音,声音轻轻:“师父。”

下意识转身应下的动作一顿,甘呈也收了传音的法术,不想理他,她倒是对师徒关系没什么在意的,只是注定要回去的人不想给他任何念想。

“师父……”隐隐有痛意从那声音中传来。

苦肉计,甘呈狠下心肠不回头。

“师父,我……”声音开始发颤。

肯定是苦肉计,不能被骗了!

“……怎么?”清冷的声音在识海里远远地送出去。

“疼,好疼。”

犹豫了一下,甘呈以神识往他身上一扫,差点惊叫出声!

重卿身上的魔气,怎么回事?!

来不及说什么,她当即以灵力拨开身后几人,匆匆一掌暂时将那些外溢的魔气封住,扶住他无力站立的身体,掌心却是湿热的,她细细一察,被他背后被血色浸透的白衣惊得倒吸一口冷气,当下也顾不得别的,匆匆交代门下弟子,又拜托了穆某道长代为照顾,带着几乎昏迷过去的重卿飞速离去。

元子君目瞪口呆地看着师父和师弟消失的方向,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肩上就被安慰性地拍了拍。

他扭头,平日里负责殴打训练的沈明竹一脸复杂地看着他,憋了许久才开口:“你放心,你师父永远是你师父,你师弟也永远是你师弟。”

另一边肩上也被拍了下,再转头,面对的依旧是表情复杂的同门。他们实在不应该纠结,该为这件事纠结的,应该是这位大师兄啊。

元子君:?

作者有话要说:同门【沉痛脸】:你师父永远是你师父,你师弟也永远是你师弟。

元子君【懵逼脸】:对啊,不是吗?

同门:是啊……

但是你以后的辈分可怎么办?!

重卿: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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