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刚刚的那一句话，让夏一茶猛然抬头一看，这看的一眼，张康都有点儿心悸。一直以为夏一茶是能够轻松自如控制自己心境的人，但是刚刚的那一眼，张康觉得自己犹如被一条能够一击毙命的眼镜蛇给盯上了。
“会死？”
眼神恢复平淡，夏一茶平淡的恢复了这么一句。呼吸也平静恬淡，和之前一模一样，刚刚的惊鸿一刹那，好像和他夏一茶没什么关系一般。
“嗯，怎么说呢。可能也不会死，但是现在你绝对不可能平淡无事的坐在这儿跟我说话。更不可能还可以和余财大战一场了。能活到现在，肯定也是风中残烛，而且你能活到现在，很难很难，不是没有可能。”
对于夏一茶的事情，张康其实知道是为什么了。而且 夏一茶现在能够如此，不得不说，当初沈秋山的确很看好夏一茶。不然的话，也不会把夏一茶养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幸好夏一茶遇到的是沈秋山啊，不然夏一茶的晚年，或许晚年都算不上，肯定都惨得不行了。哪里还能这么潇洒，像天降神人一般了。
“我问的是为什么会死。”
而夏一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重复了一遍。虽然没有像之前那个样子，汹涌澎湃，没有那像毒蛇一般的眼神，也没有威压。但是却依旧听得出来，夏一茶很关心这事儿。
“因为你自己说的，你年轻的时候，勇猛精进，把自身的气血，杀气，杀意，戾气，心境等等的一切都提高了最顶点。但是那个样子的你，只是一根绷紧了的绳子，一支锋利的矛，一把锋锐无匹的剑。”
“但是却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前进，不可能后退，也不可能随意的藏锋而归。一旦你这根绳子崩断了，那就是死。但是那个时候把你收回来，不绷紧了，你自身巅峰的气血，杀气，杀意，戾气等等都会反噬你自己，也会死。”
对于这些，张康非常清楚，因为前世自己就遇到过这样的人。也的确是因为这样而死的。而且古时候也有这样的例子。。
不仅是张康知道这些，就连博学的沈秋山肯定也是早就了解好了。所以给夏一茶选好了这一条退路，而且也给沈家，留下了这个绝强的战斗力。
不得不叹服沈秋山当初的布置，虽然现在人死了。但是到现在张康都能够感受到沈秋山还在的痕迹，留下的东西，张康受用到现在。
“那个时候的你，其实就是前进易折，后退易伤己的状态了。一个人的巅峰就是你那个样子。很难养的，我也不知道沈老到底是怎么把你养活到现在的，不过肯定挖空心思了。看到你现在好好的，肯定更进一步了吧。”
其实张康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夏一茶能够活蹦乱跳，保持巅峰状态到现在这个时候呢。十年啊，可不是很短的时间了。
而且夏一茶很明显就是已经更进一步了，这个还比保持当年的状态不退步，更加困难。就比如一座山，只有那么高，夏一茶已经攀登到了巅峰，但是现在到了巅峰的夏一茶，居然又网上攀登了一步，简直恐怖。
“我不相信我会死，那时候的我，我记得很清楚，觉得身上的力量都用不完，身体素质到了最佳状态，怎么会死？”
虽然给夏一茶说了缘故，但是夏一茶怎么可能轻易就相信呢。这些年以来，夏一茶相信的，除了沈秋山，就是自己的身体了。
今天张康却来告诉夏一茶，七八年前，你可能就死了。后面虽然张康说得缓和一点，告诉夏一茶，也可能不会死，但是肯定不会有多好过。现在夏一茶四十岁不到，正值壮年，怎么可能相信。
十年前，夏一茶还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那时候血气方刚，觉得整个天下都不够他打的，怎么可能会怀疑那个年代的自己呢。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相信我说的，要是换作是我，我肯定也不相信不了。毕竟那个时候的你，是最强的时候。不可能觉得会夭折什么的，但是还真就有这样的例子。”
张康一摊手，表示很无奈。毕竟这种别人不相信自己的事情，还是很无奈的。需要一点儿调剂，这个调剂呢，就要看什么而定了。
听到这个话，夏一茶觉得有点儿意思，脸上居然罕见的有了一点点的微笑。虽然不多，但是的确是有点儿。
“那个人，叫做白起。”
张康这句话说完，夏一茶脸上的笑意，就彻底消失不见。而且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脚，张康看不到夏一茶的神情，但是却感觉得出来，夏一茶身上有奇怪感觉。
好像夏一茶这个人，终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点儿人味儿。之前的夏一茶，非常的冷血，就算张康是沈家的家主，但是也只是因为沈秋山的关系。在夏一茶的身上，感觉不到多少人味儿来。
这个改变，当然是一个大好事儿了，值得张康欣喜的大好事儿了。这说明，张康有机会能够和夏一茶的关系更进一步。
不用担心以后的夏一茶，只和自己有沈家的交集。除了沈家的交集，张康还想和夏一茶有更多的关系。不然的话，夏一茶这么好的一个打手，实力如此强劲的一个家伙，用不上，心里总觉得不怎么舒服。
“以前沈秋山还活着的时候，他给我说过白起这个人，没仔细说。他那时候问我，听没听过白起。我那时候没读过多少书，没听过。他也就没细说，只是问我，听没听过白起。”
就连张康都惊呆了，这夏一茶，居然主动说话了，而且讲述的还是自己和沈秋山之间的事情。这绝对是难得之中的难得，太难得了。
没有打断夏一茶的话，张康等着夏一茶的下文。
“后来，他让我修身养性执掌刑罚，不只是动手，还要动人。那期间，我就调查过这个白起，是一个古时候的人，有一个外号。”
“对，有一个外号。杀神白起。”
虽然知道接别人的话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但是张康还是忍不住这么说了一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张康对白起这个人都是充满了的佩服。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奇葩的存在。
以前张康读书的时候就学习过，后来也查阅过一些白起的典籍。
白起这个人，在战国年代雄才伟略，一代大将。据传，战国时代一共死了两百多万人，其中有一半的人就是死在白起的军队手中。名副其实的杀神。一点儿也不含糊的杀神。
杀人百万为人屠。
杀人百万，仅仅只是白起领军开始一张极其不完全的账单，在这账单上，只是记载了各大战役。其中一些小的战役，根本就没有记录在案。
“白起是一个将军，我只是一个稍微厉害一点儿的武夫。我也只是保护沈秋山而已，我和一个战国四大名将之首，能比？”
沉默一下之后，夏一茶看着张康说道，夏一茶也很明白，自己和白起之间，是有差距的。而且差距非常的大。
就算这些年夏一茶杀的人都算在一起，但是最多不超过二十人，这还是很大一部分都算在里面的。可能还要更少。
可是算在白起手中的人，都是按照万为单位计数的。和夏一茶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难怪夏一茶会这么想了。
“怎么不能比，我刚刚说了，白起只是一个例子。你虽然没有和人屠白起一样杀人百万，但是你和他都得了一种同样的病，你和白起的状况，其实是差不多的。”
好像早就知道夏一茶要这么问一般，夏一茶刚刚问完，张康就很有自信的回答下来。
没有说话，但是那眼神，很明显了，需要张康回答。
“在你最巅峰的时候，其实也是你病最严重的时候。月满则盈，物极必反。那个时候的你，虽然强，但是如果你再继续下去，还会朝着前边儿走。就像白起一样，长平之战已经坑杀了四十五万人了，继续往下呢？”
“如果是你，当时你的杀气，杀意，戾气，气血多已经到达了巅峰。如果那时候沈老不制止你一下，你继续朝着前边儿勇猛精进的话，你的杀气，杀意，戾气，气血这些，你的身体承受得了吗你？”
张康眼神一直都落在夏一茶的身上，说完之后，夏一茶没有什么反应。
“那白起呢，他的病，是什么？”
听完自己的，夏一茶没有反驳，反而关心起杀神白起来了。夏一茶应该和张康差不多，对白起这个人都是由衷的敬佩，毕竟杀人百万为人屠的，在历史上，也就这么一位而已。
“他的病，和你的差不多啊。他也是杀意太重，而且身体肯定没有你那么好。偏偏在那个时候，白起被退下来。就是这么被退下来，白起身上的煞气无处宣泄，身体又藏纳不下。然后就死了，就这么简单。”
张康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当人屠没有人杀的时候，当人屠成为了一个闲赋于家中的田舍翁的时候，那几亩地，能够限制得住一个人间人屠吗？明显是不可能的，那死掉的上百万魂魄，压也会压死这个人间人屠。
杀人百万为人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