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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人格(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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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这间屋子里呆了三天之久,这几天里都是门口的那个人负责我的生活起居,包括我上厕所的时候,他都要跟在我的后面,我只是有离开这里的想法,却没有离开这里的能力,曾经我就有一次失败的“越狱”,成功被他抓了回来。

阿君最后跟我说得话就是之前跟我说得要忙得公司里的事情,至于他究竟在忙什么,我也不知道,我问其他人也都不知道。

今天早晨起床的时候,在门口看守我的那个人没有跟我说任何话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我走出屋子确定了一下,没有人阻拦我,我走到店里,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望着我,他们故意躲得我远远的,对我有一种莫名地敌意。

这种奇怪的现象引起了我的好奇,我走到之前跟我关系不错的一个人身边,她也堤防着我,她说,你不是已经辞职了吗?

我恍然大悟,突然想起前些日子我的确亲自跟阿君递交了辞职信。

我有些吞吞吐吐的,说,是啊,我的确辞职了,但是今天经理又叫我回来了一趟。

慌乱之中我只好随便胡诌。

她有些紧张,说,前几天,有几个警察来到了这里,我听他们好像问起了你。

关于那天警察来这里的事情,我早就猜到他们是为我而来,我想知道的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问,你知道他们来这里干什么了吗?

她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店里突然来了几名顾客,她跟我说,对不起啊,现在有些忙,等有时间咱们一起吃顿饭。

说着她开始接待那几名顾客,我能感觉到她有事情瞒着我,只是不想说而已,或者是阿君命令他们不要告诉我,其他人也没有跟我交谈的意思,我索性就离开了这里。

要想知道真相,或许只能找到叶可才能弄清事实,这几天我一直都在给叶可打电话,奇怪的是叶可一直都没接我的电话,我知道她一定是骗了我什么,所以不好意思再来面对我。

我是那种不弄明白真相就睡不觉的人,所以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找到叶可。

我知道叶可家的地址,我出了公司就直奔叶可家,我知道她这个时候还没下班,但我知道她无论怎么躲我都会回家,一路上我已经想好了策略,就是蹲在门口等她回来,哪怕等她一万年也要等到。

在进入叶可所在小区的门口时,我看到这里停了好几辆警车,我继续往里面走,发现叶可居住的那栋楼底下聚集了很多围观的群众,我冲进人群之后,看到楼底下有一个被白布盖住的尸体,周围的墙壁上溅满了血迹。

我听着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他们要么说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死了,也有人说一个不愁工作不愁吃穿的女人也就这么离开了人世。

总之很多人的议论除了对她的同情就是对她的不解。

我问了问周围一个阿姨发生了什么,她告诉我今天早晨的时候,这里的一名清洁工在这里发现了一名尸体,就报了警。

我又问她死去的人是谁。

那位阿姨说,她叫叶可,这里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好姑娘,也是一个白领,追求她的人不少,我们老是看到她被几个男人送回家,可能她是在外面欠下了风流债,也不知道被谁谋杀了。

说完,她还叹了口气,人都是这样,总是看到人们死亡的表面,一味的同情那些受苦者,死亡者,他们根本就没有心情也觉得没有必要去探究他们死亡背后的意义,而更多情况是,对于自己很熟的人的死,我们更多的感觉可能是觉得大快人心,对于那些不了解的人,我们才会怜悯,这是因为那些与我们亲近的人,我们感觉得总是他们身上让我们痛恨的地方,所以你才会对别人的叹息,尽管心里是在窃喜,在鼓掌。

这时候,几名警察从那栋楼里走了出来,奇怪的是阿君也跟在几名警察的身后,我冲出人群,走到了阿君身边。

阿君见到我后,用类似批评的口气说,你怎么来了这里?

我说,今天没人看着我,我就走了出来。

一名警察看到我后,他盯着我看了好久,他似乎发现我就是之前他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那个警察使了一个眼色,其他俩个人强行把我带走了。

走之前,阿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放心,不要怕,把你遇到的事情都如实说出来。

我就这么去了警察局,在警察局的时候我并没有害怕什么,而是一一回答他们的问题,我更担心的是此时的阿君到底有没有在替我着急。

我在警察局呆了不到十二个小时,他们就把我放了出来,出来之后,我一脸轻松,直接飞奔回了公司,我想阿君一定在等着我,到了公司,阿君果然在我的房间等我,他看到我进来之后,直接冲过去抱住了我,我相信那一定是他最真实的动作,发自内心的动作,我在他的肩膀上,心里偷笑着。

他松开我后,问我,警察问了你什么问题。

我说,他们问我最近都干了什么?

那你是怎么说得。

我把我和叶可见面的事情都说清楚了。

之前那件事情是怎么回事,警察最后找到了公司,他们说有人报警,说你在郊区进行毒品交易活动,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此时的阿君是十分霸道,她一定要听我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当然没有选择,只好坦白从宽,我说,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只是到了警察局,经过他们这么一说,我才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没想到叶可居然有吸食毒品的习惯,也一直在私下里进行交易,她骗我说她有一个亲戚,让我帮她去送一批东西。我估计是她是想结束那种生活,又担心被那些人打一顿,所以她只好让我去,然后我去了之后,她就报了警,一来警察可以抓住那些人,二来她可以成功嫁祸于我,然后她就可以过自己正常的生活了。

阿君说,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这些,而且你难道看不出来她是骗你的吗?为什么你还要上她的当。

我低下了头,也认识到自己错了,我说,还不是为了你的那个任务,我为了给她一种我一直在相信她的假象,所以我不得不按照她说得做。

阿君听了有些吃惊,或许他永远也想不到,我竟然为了他做出了这么多的牺牲,我在猜测他到底有没有有些触动,其实我的心里还有一些问题想问他,我想知道当初出现在现场救我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虽然一切证据都已经表明那个人的确是他,但我还是希望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

我问,之前到现场找到我的人是不是你?还有你故意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出门,是不是不想让我在得知真相之前被警察抓到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阿君没有说话,我知道,他就是一个默默关心别人又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人,即便我说得如此明白,他还是犹豫了,甚至他心里不想承认他为我做得这一切。

我说,谢谢你。

我发自内心的对他说了声谢谢。

我感觉阿君一定有什么话想说,最后他问,你知道叶可为什么要选择自杀吗?

我说,无非是被发现了秘密,觉得自己无法面对压力,只好提前结束生命。

阿君摇了摇头,说,不可能,如果真是为了所谓的压力,她有自己的退路可以走,就是回到我这儿,我可以为她提供庇佑。

我说,什么?难道……

他说,没错,你猜得是对的,叶可的确是我安拆在明宇公司身边的商业卧底,她也受过跟你一样的心里训练,我的目的是也是为了完成同样的任务,但是她去了公司之后,就再也没有跟我联系过,甚至还跟一些无关的人员产生了交集,所以我才找到了你,继续去帮我完成她未完成的任务。

我说,怪不得,她给我的感觉是那么完美,原来一切都是装得啊。

他说,的确是装得,但是在她进入明宇公司之前,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也不可能会有吸毒的习惯,我想,这一切似乎都和他在明宇公司的工作环境有关,一定是他们那里的一些非人的制度才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单凭这些,我就觉得他输给了我。

阿君说着捂住了自己的头,说,这一切都怪我。

他甚至开始抽噎,我抚摸着他的肩膀,就像安慰曾经受伤的人,很难想象,一向坚强高傲的阿君居然也会如此脆弱,而她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个员工。

我说,不要再忏悔了,这一切都跟你无关的。 我本来觉得叶可会成为我过不去的一道坎,但是现在她死了,我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去继续我的工作了。

他突然抬起了头,盯着我说,不,我不让你去了,叶可已经让我很难受了,我不想再让一个人无缘无故的死去,不行,绝对不行,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么做了,这都是一些没有必要的牺牲。

我说,放心,叶可的死只是因为她自身的不良嗜好,而我很健康,经过这么些日子对我的观察,你难道不信任我吗?

我不信任你。

我有些无话可说,这句我不信任你分明是对我最大的信任,我说,可是,我也没说我要去帮你完成任务,我只是觉得我在你这里不过是一个小员工,而他需要的是一个秘书,再怎么样,秘书总比一线工人要好吧。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他有些无奈,我这次拥抱住了他,说,放心吧,我一定会活着回来当你的员工的,前提是你的工资不要像现在这么低。

阿君喜极而泣说,不要像之前那么傻了,别人在乎的是你的形象,我在乎的是你能不能活着回来。

我们再次紧紧相拥了一下,真希望这种感觉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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